长女婚约
重话。自那时候起,陆贞清就病了一段时间,后来虽然是好了,但也是郁郁寡欢。
雪梅那时候已经成功挤进了陆元棣的院子里当差了,初冬天气寒冷,有一回陆元棣案上的墨有些磨不开,茜彤便差遣雪梅去库房里领一些新的墨来。雪梅冒着风雪一路走着,路过二太太院子时,却听到了里有传来呜呜的哭泣声,混杂在风里,她还以为听错了,便驻足了一会儿,才辨得那哭声竟是陆贞清的。
那陆贞清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咬牙切齿。
“我让元柏替我算了,他说我那门亲事乃是大凶,父亲怎么就是不信呢?而且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嫁那粗鄙风流的连殊?而她陆贞汐的议亲对象竟然是青环邬氏的邬却?那邬却样貌秉性哪一样不比连殊强?”
二太太的声音似乎也带泣音,叹气道:“只是议亲呢,还未定下来,清儿你莫要着急了,这些时日你茶饭不思,别坏了身子。”
“我是没有想到,爹看我这般竟然一点也不心疼,仍是执意要我嫁那连殊……同样都是他的女儿,怎么他便这样偏心陆贞汐呢?看看我的婚约对象,再看看爹给她找的……呵呵,云泥之别,那邬家出了皇后,而邬却也是祖母的侄孙,如今已在金吾卫任兵曹参军事,他日不也是要承袭他爹的金吾卫将军之位吗?”
“唉……之前出了那样的事情,邬家此时前来提亲,未免有些可疑,因而也不一定会对咱好......那连殊,至少他是真的疼你,也不吝啬于给你好东西呀。”
“那有何用?邬家既然来提亲,那便是不再计较。我只是后悔,为何那日我见他湿了衣裳,拿帕子替他擦了擦……原本只想搏个宅心仁厚的好名声,竟然被这样的人赖上了。他能花重金打赏青楼花魁,自然也能抬着万千珠宝来聘我,他家金钱如路边石子,多得不行,不过是扔几个出来打发什么爱宠罢了。”
“清儿,你何必这样说……”
“我说的有错吗?娘,你在这珠钗环绕的后院里,有一天是舒坦的吗?我嫁过去那连家,不也是进了活死人墓吗?”
二太太听到了这句话,陷入了一阵沉默。
而陆贞清仍旧说道:“我不能过这样的日子。”
“……娘都知道。”
“娘,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你也不想看我嫁过去的对吧?如果……如果我能择一门好一点的婚事,那对元柏也是有益的,日后便有能力照拂他。”
“唉,娘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你们姐弟二人,若你真的不想,那你便要……”
接下来的声音便骤然小了,似乎屋内的人停止了哭泣,转为了窃窃私语。耳边寒风呼啸,雪梅便再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她当时也云里雾里,只以为是陆贞清仍旧不愿嫁人,想一些什么法子来博得陆程怜悯而已。
她担心取了墨回去晚了的话会被茜彤骂,于是不敢再多停留,继续往库房走去。
可在此之后,陆府竟然发生了一件隐秘的事。
原来是二太太说要去庙里祈福,便约上了三太太,带着陆贞清和陆贞汐一块儿出门了,住在了庙里吃斋念佛。可竟不知为何到了第二天,丫鬟去给陆贞清洗漱,推开房门竟然看见陆贞清和一男子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十分不堪入目,而那男子正是连殊。
陆贞清醒来发现这一切,脸色惨白,似乎连话都不会说了。
倒是那连殊,喜上眉梢,连连说他们早有了婚约,不过是提前有了夫妻之实,实在是好事一桩。他就这样提了裤子便嬉笑着出门去了。
而随之赶来人中就有二太太,那妇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赶紧关上了门,拿来了衣裳要给自己的女儿穿上。而那陆贞清遭此大难,眼瞧着一旁围过来露出关切眼神的陆贞汐和三太太,她更是摇摇欲坠,几欲昏死过去。
虽然是定了婚约,但竟然未成婚便圆房了,此事实属丑闻。消息传到路程耳朵里后,他大发雷霆,罚了二太太和陆贞清禁足,而严凤榕也出来住持局面,让家里的下人们管好嘴巴,若是有把这件事传出去的,一律打五十顿板子再发卖出去。
这板子打下来,命都会丢了半条,后来有些背后议论此事的人被捅到了严凤榕那儿去,也真是都打个半死再被丢出去了,杀鸡儆猴,下人们自然就不敢乱嚼舌根了。
而陆贞清的丑事虽然被压了下来,可是她仍旧终日以泪洗面,闹了好几次要上吊,但终究还是被救了下来。后来又挨了陆程的一顿教训,似乎是发现自己改变婚约无望了,才没有继续寻死觅活,按着陆程的要求强装无事,以免被人猜忌说道。
至于当年在那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雪梅无从得知。而之后不久,陆贞汐就和邬却正式定了婚约,婚期定在了明年夏天,与陆贞清的婚期相隔不远。
雪梅后来被认作义女后,虽然常常遭到陆贞清和陆贞汐的联合取笑,但也察觉到她们姐妹之间貌合神离,似乎有了间隙。
这或许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