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无论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

零回家的时间太巧了，你甚至没有时间收拾心情，平衡这两天发生的事，只好尽量将乱七八糟的情绪团巴团巴塞在脑子里，等得了时间再好好处理。

对你来说，一个人就像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每个人都有一个调节机制。你的调节机制就是先尽量消化好你的不好的情绪，最多留下一点小线头。

零总是很敏锐，每次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你毛茸茸的小问题，你也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关心，毕竟他可是比你大十岁！

但这次确实不是小问题，从头解释起来简直是一个大工程，但是你也确实不想将她唯一存在的线索隐去，只是想晚一点点说，好歹先给你留一点时间。

零不愧是零，他实在是太了解你了，轻轻揉了揉你的头发，给哈啰填了一次狗饭才坐在你的旁边，也不催你只是揽着你的胳膊，虚虚抱着你。

你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腿环着零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也不说话。

零的下巴搁在你的脑袋上，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动了一下。你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对此表示不满。

零轻声笑出，也没有因此调整姿势，反倒是开口说的话差点叫你滚下沙发。

“夏树前几天是调查我了吗？”

还没等你做出任何动作，零继续开口了，你甚至能听出里面影影约约的笑声。

“我猜一猜，夏树是拜托你的朋友调查的吧，是我们婚礼来的那两个人？”

说到婚礼，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你们并没有举办婚礼。

说是权宜之计，毕竟当时局势紧张，与你领证结婚已经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了，但他心中总有一条刻痕，时不时提醒他——

已经亏欠她很多、很多了。

零从来都不知道他对夏树的情感是如何的。是纯粹的爱吗？是夹杂着一些奇妙的依赖？还是单纯的渴望？

渴望世界上真的有这一个人，还有这一个人可以对他有毫无保留，最纯然的爱意。

因为自己永远也成为不了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格外这样的人吸引吧。

景光也好，夏树也好。

零记得清清楚楚，当夏树在向他求婚时，他就是带着这样不负责任的探究答应下来了。

自己这一辈子最不负责的人却是最需要他负责任的人。

真是可笑啊，他时常会忘记你才二十岁。

零能感受到你每次都会站在路的尽头对他说：

“这里有一条学会爱的道路，你想试一下吗？”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在犹豫中徘徊错失。

这一次呢？他的夏树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

零空出一只手揉揉你的脑袋，低下头在你发顶上亲了一口。

他怎么会一再丢失自己呢？

你对零现在的所思所想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哇——零知道了。

零知道了该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简单的话题，你当初也没有想瞒过零。

零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你从来不害怕和他说这些话，一个情绪足够稳定的恋人足够你敞开心扉。

但是你也难免有些尴尬，毕竟这属于零的隐私问题了。你一向都明白无论两个人关系再怎么亲密，都必须给彼此留下空间。

在你心中，零已经做的够多并且够棒了。

你知道他和你结婚的艰难，其中肯定是经过了不少阻碍，这从你们计划出国度假中就可见一斑，你也隐约从上江洲那里听过一些。

原本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愿意向你踏出这一步这就够了。

你会牢牢地接住零。

但是他做的远不止这些，你知道为了维持你们之间的关系他做出了多少努力，在他本就不轻松的工作中挤出时间，在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里给予你安全感。

足够了，足够了，你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

至于说你们结婚的时候只是简单领了一个证，仅仅请你和零的亲朋好友来一起见个面，人数少的一个桌子都坐不满这件事，你从来都没有什么芥蒂的心理。

你本就不是一个会畅想自己结婚时风光场景的女孩，对你来说，结婚也只只是你与零之间的事，双方的人相互认识一下也就好了。

但你以为你这边来的人已经够少了，你的父母加上值得信赖的好朋友也就来了五个，零这一边倒是只来了一个人，听零的语气倒是不太能透露姓名，你也不曾继续追究，乐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只是他身边的人太少了，少的让你揪心。

“上周拜托上江洲查一下的，实在是对不起，哪怕是出于担心零当时的精神状态的心理也好，但是还是做出了侵犯了零隐私的举动……”

零开口打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