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
一路上发现,这身中剧毒的太子轻功倒是还不不错,她竟隐隐生出了攀比之心,非要比他快上几步。
“你还要去哪?”冷冽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夙云昭暗叹这人无趣,悻悻的停下了脚步。
此时二人已经远离了夜市,来到城郊附近,四周都静悄悄的,偶有蝉鸣。
她选了一个能吊人胃口的话题:“想必你也知道,怜雨姑娘是个极其素雅之人,可她的房间,却出现了一个与她格格不入的东西。你发现了么?”
扶白宴摇头。
她得意一笑,道:是熏香,她衣柜中的香初闻清新,但是若仔细分辨,便能嗅出有一股异样的香,而这个味道,我前些日子正巧闻过。”
秉持着如今他们是盟友的关系,她便将自己几日前客栈逃亡的故事粗略的讲了讲,并大致说了自己的猜测。
几日前吴王得到了一个身怀异香的美人,不过那美人没有继续待在他身边,而是被他送进了青雨楼。
吴王知廖王有这一方面癖好,便想方设法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他,廖王便前往青雨楼找寻此人。
那身怀异香的美人,姚娇,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怜雨送了上去,而自己躲在衣柜里,那香便是在那时留下的,而后一刀刺中廖王心脏,敲晕怜雨,在一逃了之。
夙云昭自信的讲完自己的推测。
扶白宴思索了良久,起身往回走去,她正等着他的评价呢谁料到他一言不发,她也急忙跟上。
“吴王回天斋徒步进城,身边除护卫外无他人。”
“可能让那异香美人提前进城。”
“天斋城户籍出入严谨,并无她入城记录。”
夙云昭皱了皱眉,想到湖上那秀丽的脸庞,抬头道:“易容,我左眼下的疤痕栩栩如生,她也可拌做吴王护卫进城。你调查他护卫的数量便可一探究竟。”
“廖王身怀武功,却被一剑刺死,毫无防抗,作何解释?”
“迷香,我常年试毒对香味敏感,初开衣柜我有一种头晕之意,想必那香味并非普通熏香,闻久会使人昏迷。”
“好,最后一个问题。”他突然停下转身,夙云昭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吴王谨慎多疑,做事惯会给自己留退路,如何能认定姚娇是他之人。”
若是指认出他的行为,可他一口咬定并非自己所为,将所有罪行推在一个女人身上,又当如何。
“这……等等,有一件事我需要去确认,我明天早上给你答复,可行?”
两人一同回了王府。回了房间夙云昭就架起灯坐在书案前仔仔细细的开工,从精气十足逐渐变得瞌睡连连。
她一直在奋笔疾书的写着些什么,实在困得不行便学起那套头悬梁锥刺股,直接疼的她顿时又精神了不少。
直到月上三更,她才放下了笔。但她太兴奋了,忍不住高声嗷嗷叫了两句!拿起桌上的纸便直奔太子今日的寝居。
此时屋外已经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心中的喜悦已经无畏黑暗,她可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直接爬上房顶,狠狠的掀开一角,感叹这王府的建筑是比客栈的结实多了,随后一跃而下。
突然落地,她一个不稳,向前方倒去,不巧的爬在了床榻之上,一抬眼,正与那清冷的眸子对视。
那双眼睛在黑夜中还闪着微微光芒,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愠色。
哦,好吧,不是几分。
“夙云昭,你可知,这是何时。”语气威严恶狠,吓得她直接从床榻上滚下去。
“等等等等,别气,我可是花了一晚上时间才想出如何扳倒吴王的,你不想知道。”
自与他相识以来,扶白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除了不说话是一副冷巴巴的脸,有时耍起心思表面又变的笑里藏刀,这还是见他第一次脸上出现生气这种不属于他的情绪。
可夙云昭知道,这可不是欣赏的时候,他那表情下一秒就是要拔剑出招了。
“说吧。”扶白宴闭上了眼。
“其实前天我说我制出毒变能将解药连带配出的话是假的……”对上他那饱含怒气的眼睛,她又急忙说“但我今天能做到了,我用了半个晚上,将赤祢之毒的解药一一闻了出来。”
“赤祢之毒,记得吧,姚娇右肩上的。”
“赤祢之毒配出的办法极其复杂,所以很少有人有相关的解药,并且其中有几味药材非常少见。姚娇身上的红疤已经快消没了,定是有人配出了解药,你可以查查吴王府的药材进出,看看有没有对上。”
扶白宴听完,垂眸捂住了胸口,道:“若此时给你我身中的毒,你有几分把握能解出来?”
夙云昭都准备好为他答疑解惑了,却没想到他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二分吧,不能再多了。”
扶白宴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