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的模样,以为她是感动至极,于是开心道:“放心吧爱妃,朕今日便不走了,留下来陪着你。”
“什么?!”贵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惊呼出口,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病中,便瞬间瘫软下去,有气无力道:“多谢皇上关心,只是臣妾有恙在身,怕是伺候不了皇上了。”
唐甜摆摆手,不在意道:“朕知道,朕就是单纯地留下陪你。”
“这怎么使得,臣妾自己不适便也罢了,若是皇上身子有个闪失,那臣妾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中暑又不会传染。
“爱妃不必担心,朕身强体壮,无碍的。”
“皇上,臣妾这床小了些,怕是会让皇上觉得不舒服。”
“无事,朕不怕挤。”
“皇上,如此天气,还是莫要委屈了自己才是。”
“无事,朕不怕热。”
“皇上,这貌似不合规矩......”
“无事,朕就是最大的规矩。”
如此夜深,唐甜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在此歇息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鞋袜褪去,动作之利索让人瞠目结舌。
贵妃见此,心中顿时有些慌乱。
她一手掩住口鼻,努力地咳嗽,一手掐上自己的大腿,白皙的脸上霎时间被汹涌的血气替代。
“怎么了?”唐甜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地扶着贵妃。
只见贵妃顺势便扑向床沿,挡住了皇上的去路,她撕心裂肺地咳着,连脖子都是一片绯红,咳到最后竟然开始不可抑制地呕吐起来。
“娘娘,娘娘......”此时云筝又端了一盆水进来,看着咳嗽不止的贵妃满是心疼。
“皇上。”云筝转身跪在皇上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诉说,“请皇上恕罪,娘娘从宴会上回来就一直精神萎靡,头痛不止,方才又强撑着身子与皇上虚与委蛇......呃......与皇上交谈,怕是头疾越发的严重了。”
“竟严重至此?”唐甜有些惊讶。
“千真万确。”云筝坚定地点点头,继续道,“贵妃娘娘打小就有头疾的毛病,不犯还好,一犯起病来不仅头疼,还恶心呕吐,任谁来了都束手无策,只能躺着床上静养,是一分都不能移动。这皇上您是知晓的啊?孩童时候您还去看过我家娘娘呢,您忘记了?”
云筝睁着大眼睛瞧着皇上,见皇上迷茫之色愈中,心中便愈有底气。
“朕当然记得。”唐甜默默地穿上自己的鞋袜,边想:这皇宫的风水看来确实不行,女人都像玉瓶,美丽易碎。
看着皇上的动作,贵妃和云筝对视一眼,眼里都浮现出笑意。
“所以,朕此次前来带了御医,让他给贵妃诊治诊治。”
她真的是一个好皇帝,爱护后宫中的每一朵花,该浇水时浇水,该治病时治病。
这后宫的花骨朵,迟早美丽又健康。
皇上的话音刚落,贵妃和云筝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角。
贵妃向云筝使了使眼色,云筝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皇上是知道的,这是旧疾,多少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大夫们都说了,这得靠静养。”
唐甜才不信这套说辞呢,中医博大精深,妙手回春,区区头疼小病怎的就不能治了?
“郑太医,进来。”
年过半百的郑太医背着他祖传的药箱,迈着小步子恭敬地来到床榻前。
郑太医行了礼,甚是连眼神都不敢跟皇上对视,抬手便要去摸她的胳膊。
“不是朕,是贵妃。”唐甜出声提醒道。
郑太医手一颤,尴尬地收回手,对上唐甜含笑的眼睛。
“皇上恕罪,微臣以为皇上身体不适,所以才让杨公公连夜召见。”
郑太医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稍稍放下心来,今日他也真够倒霉的,偏巧了他值班。他以为自从几天前去给皇上诊完病,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异样和消息,他能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没想到今日刚松懈下来,又让他连夜干活。
辛苦命,辛苦命啊。
郑太医搭上贵妃的脉搏,那跳动强劲有力,血气充足,就是一匹烈马在前,都能强力制服的蓬勃之象。
“这......”郑太医正思索着如何开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显得十分为难。
“但说无妨。”
郑太医看了一眼贵妃娘娘,直言道:“回皇上,贵妃娘娘她身体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