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说亲
些才好。”
林海皱一皱眉:“你看着办吧!”
洪淏自行分派,又要亲书帖子,请太子与忠顺亲王只做打赏之用。
林海又道:“许多事耽误了,你的宅子修好,也得正经贺一贺才是。”
林邸原是昔年的敕建海宁侯府,林海未袭爵,这处宅子便该退还朝廷,因上皇宽待老臣,并未依奏行事,尔后林海调职京师,便请圣意,照现任品级,把旧日侯府一分为二,除了现有的林邸,其余宅院尽数封缴、还于工部。
洪淏欲买宅院,依照林海主张,自当就近行事,这是芥豆小事,工部哪有推托之理?现输了银子,不消半月,房屋地契便都造册明白,至年节时,业已修缮妥当,对外是两座大门,内里却是一家景象,倒也未曾有所不便。
“弟子与师父情同父子,所以不顾忌讳,占了侯府旧基,哪有大肆庆贺的道理?”洪淏笑道,“弟子已经想的明白,过完正月,择选吉日,拿一千银子兑成大钱,教小厮匿了名姓,去外城舍给穷苦的路人,至于家里,有闲着的亲戚约请两个当作见证,连同咱们一家,整治一桌席面,把府里下人赏赐两月的例银也便是正经烧灶了。”
“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林海挥了挥手,“什么占不占的,你不买,工部难道不会分给别人?我倒庆幸,像这样住着,日后你与墨儿也有照应。”
洪淏含笑答应:“是。”
大年初二,林海带了洪淏并一双儿女到荣府拜年,贾母便道:“玉儿寻你姐妹去,琏儿带淏哥儿墨哥儿外头吃酒。”
既见左右屏退,林海含笑问道:“老太太有话吩咐么?”
贾母便道:“敏儿走了六七年,虽有我帮衬着,姑爷当父又做母,委实受了难为。”
林海叹息一声:“是小婿的不是,辜负了泰山岳母重托。”
“敏儿无福罢了!”贾母说道,“我有一个念头,需问姑爷的意思。”
林海怔了一怔:“老太太请讲。”
贾母即道:“你如今是天子重臣,这两年也无官眷往来,此非长远之计,淏哥儿是读书作官的人,如今也罢了,再过两年,如何替你管理内务?玉儿是姑娘家,墨哥儿要娶亲,没有正经婆婆相看,将来必有诸多不便之处。”
林海就不言语:他如今只有几个姨娘照料起居,本无续弦之意,又见洪淏未因内务延误正业,心中便有计较,待洪淏金榜登科,立时为他主婚成家,中馈事务,便由黛玉承担,待林墨娶亲,先看新妇贤愚,陆续划分明白为时不晚。
“我知道你的顾虑,只怕新妇委屈了玉儿和墨哥儿。”贾母道明打算,“亲家走的早,这样的事儿,只有我替你想着,民间续弦,多要原配娘家允准,更有一等佳话,岳家择定人选,收为义女,又叫替头闺女,许配姑爷为妻,仍与亲女在时一般,你可知道这出典故么?”
林海已有觉悟:“倒是有此一论!”
贾母缓缓叙说:“外头的人家我信不过,所幸贾家不是破落户,与姑爷匹配的女孩儿也有几个,我用心打听了几回,金陵原籍有个未嫁的姑娘,叫贾玫,人品才貌都是好的,可惜旧年落水受寒,生养上便有妨碍,如今二十多岁的年纪,至今没有许配人家,不是我亏待姑爷,墨哥儿体弱,姑爷不愿续弦,必是担心委屈他的意思,姑爷不要误解我的苦心才好。”
昔年贾太公有六子,到他孙辈,共计二十房人口,除宁荣二府亲派八房外,其余十二房都在原籍居住,贾母所寻之女,与赦政之流为再从兄妹,她那一枝是幼子,论年齿倒与贾琏差相仿佛。
“老太太哪里的话!”林海踟蹰道,“续弦是大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贾母点了点头:“这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