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玉入京
,抬去送医即是。”伤患呕了淤血,洪淏又把随身携带的天王保心丹并紫金活络丸喂服他两粒,这才起身答礼,“薛公子请了!”
男子喜道:“兄弟认得我?”
“已然久仰大名!”洪淏淡淡一笑,“家师林海,与荣国府贾家是东床姻亲,此番奉师命护送师妹入京探亲,也是荣国贾太夫人诚邀美意。”
“这更巧了。”男子愈发欢喜,“哥哥也要与母亲妹妹进京探亲的,咱们正可结伴同行。”
“不敢耽搁薛公子行程。”洪淏指着地上的伤患说道,“薛公子可否卖我薄面,今日饶他一条性命?”
“好说!好说!”男子嘴角垂涎,“哥哥名唤薛蟠,表字‘文起’,兄弟怎么称呼?”
洪淏拱了拱手:“改日自当拜会!”
薛家是皇商,许多生意要受林海关照,随行家人担心主子唐突洪淏、开罪林家,忙向薛蟠劝道:“大爷,咱们再不回家,太太该担心了。”
薛蟠眷恋不舍,连要争买的丫鬟都丢到脑后:“赶明儿约兄弟吃酒。”
洪淏并不理他,看一眼被两家打得臭死的拐子,因向王硕吩咐:“看他喘气没有,过会子拿着巡盐御史的帖子,把他带去应天府问罪,眼前祸事,都是这起子小人作祟。”
有机灵的下人,既见洪淏谈吐不凡,心中本有三分忌惮,听得“帖子”二字,先就知道厉害,连拉带哄,将薛蟠劝离了是非之地。
方才的牙子这才近前奉承:“公子至此,可是有话吩咐么?”
洪淏扫了他一眼,眸中精光直射脏脾。
牙子打个寒战,赶忙说道:“这处牙行是小人做主,公子若想买人,小人自效犬马之劳。”
洪淏淡淡问道:“这一女两卖的拐子也是你的爪牙?”
牙首赶忙说道:“小人也是识得律条的,岂敢做拐带良民的勾当,实在被这拐子诓骗,以为只是卖女谋生,这才容他此处安身,原与小人并不相干。”
“罢了。”洪淏说道,“我要买两个丫鬟,再买几个孩子做小厮,有好的荐来瞧瞧。”
牙首松一口气:“公子请。”
小厮倒还罢了,洪淏将顺眼的男孩选了四人出来,唯独丫鬟,挑看半日不能称意,勉强选中一人后向牙首问道,“还有么?”
牙首回道:“今日只有这些,公子相不中,小人明日送好的过府伺候。”
洪淏摇了摇头:“我却等不得。”
牙首灵光一闪,试探着向洪淏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出挑的孩子,便是薛家公子与冯家争买的那个,公子若能入眼,自然也是她的福气。”
洪淏笑道:“你倒精明,用这祸水东引的计策。”
牙首正觉不安,洪淏点了点额头:“叫来看看罢。”
过不片刻,牙首领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进来,洪淏拿眼看时,见她婀娜纤巧、静雅温柔,双眉之间朱砂一点,愈发显得精致脱俗,不免颔首询问:“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女孩惊惧摇头:“都不记得了。”
洪淏便问牙首:“多少银子?”
牙首赔笑:“公子瞧得上,权做小人孝敬,哪有讨要赏赐的道理?”
洪淏正要说话,恰见陈言折返交差,遂向他吩咐道:“这六个人,拿三百两银子买下,你随行首去衙门过了户籍,这丫头不是正经来路,也重新给她定契罢!”
牙首赶忙道谢:“公子赏赐的厚重,倒教小人十分过意不去。”
洪淏带人回府,将四个男孩取名林信、林坡、林策、林居,又引两个丫鬟到黛玉跟前磕头。
黛玉便道:“我这里不差人,偏又劳动哥哥费了这些心思,既是如此,我教丹鹤去服侍钱嬷嬷,这两个丫头,哥哥留一个随身听用、我留一个补丹鹤的缺,如此也算两全其美了。”
洪淏无可无不可:“既是如此,妹妹先选一个吧。”
黛玉冷眼一瞧,心中登时便有计较:“她就不错,可有名字不曾?”
洪淏说道:“既是妹妹的人,自然要由妹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