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入院诊断

“博士，目前 C－199 号血压、体温、心跳等一切恢复正常，体表特征平稳。所以我们下一步是？”

合着眼，护士小姐温柔低语的声音揉杂着熟悉消毒水的气味在黑暗中回荡，如同鬼魅呓语。

然而林荔却由衷地感到一阵安心。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英年早逝，直接夜半猝死在异国他乡。万幸，看来在公寓门口昏倒后，她还是有及时被隔壁的神经病邻居送往医院。

果然此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在生死线挣扎时潜意识拼接作祟。什么爆炸案，什么马戏团，什么斧头碎尸，什么小丑，见鬼的哥谭，这些一定都是因为她最近太累，接的任务太暗黑。

“很好，准备对她实行二次电击，我们再试一次。”等等？电击？为什么要电击？林荔内心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博士，C－199 号的眼睛在动，她好像有苏醒的迹象。”

护士小姐拨弄了一下林荔的眼皮，向雨果·斯特兰奇细致地汇报着。

“嗯……不错，看来我们今日的实验也大获成功。那电击就免了。我们还是省点经费为妙……艾薇小姐。”雨果·斯特兰奇仔细打量了一下显示屏上的数据，满意地松了口气。

“那你再给她打一针麻醉剂扔到房间里就 ok。辛苦你善后，我去喝杯咖啡。”离开前，他对新来的护士小姐说道。

好吧，不太妙。她就知道隔壁那个半夜发出桀桀诡异笑声的邻居不是什么好人！果然她在潜意识里把他加工成反社会绝世变态是有一定依据的……

该死，所以她现在不会是被他拐到了纽约什么□□老窝，准备趁她昏迷偷偷挖她的器官贩卖吧？或者说是什么恐怖组织的地下实验室，准备拿她做什么人体实验？

不行！她要逃！现在！立刻！马上！要逃！她不能再像前两轮的潜意识里一样坐以待毙！

只是当林荔奋力睁开双眼，她便看见旁边那个穿着皱巴巴白大褂的护士小姐面色慌张，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露出魂飞魄散的惊恐。

空气静极了，惨白的聚关灯照射着空旷的手术间。她们俩人大眼瞪小眼。

此情此景，林荔甚至觉得对方比自己更加害怕。她看着对方拿着注射管的右手不断颤抖，像是刚得了帕金森症。

林荔有预感，下一刻这个手抖的护士小姐很有可能会不受控制地拿起针管直接戳烂她的大动脉，接着她就彻底挂掉。配合着想象，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隐隐作痛。

“嗨？”

林荔歪歪头，尝试友善地朝着眼前的护士小姐打着招呼，于是她看见眼前的女人连忙弹跳了三步之远，像是看见什么怪物一样避之不及。

另一边，雨果·斯兰特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匆匆中途折返到门口，对着里面的护士快速叮嘱道：“对了，艾薇，此外你记得要持续观察 DX198 号影子试剂在被试……”

然而雨果·斯特兰奇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快速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博士！怎么办啊啊啊！C－199 号醒了！”

护士小姐慌乱地朝着他大叫，流流满面，只差没有当场摘下工牌引咎辞职。

雨果·斯特兰奇头好痛。他只离开了一小会儿，整个房间就乱了套。一时间，他不知道更想给谁来一针镇定剂。该死的，要不是如今人手太欠缺，以这位小姐的表现，她现在就得滚蛋。

林荔环顾四周，她被牢牢地固定在一个倾斜的躺椅上，四肢和躯干都被连接着电线的铁环束缚着，头上还粘着一大堆冰凉的磁铁贴片。

如今空旷惨白的房间里，站着一个神经质又脆弱的护士小姐和同样神经质但鬼畜的光头医生。

于是林荔很自然地挑了个软柿子捏。她盯着病床前抖成筛子的护士小姐，眨眨眼，语速飞快地质问道：

“所以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非法器官移植中心？纽约地下黑诊所？我可不记得我有得罪你们哦？今天是截稿日，要知道我的主编今天见不到我一定会报警！”

“噢，亲爱的，放轻松，放轻松。你不记得所发生的一切了吗？”

雨果·斯特兰奇露出了然的神情，他镇定地走到林荔病床边。

在潦草安慰了她两句后，他接着转身对旁边的护士小姐皱眉叮嘱道，“记忆紊乱，这可能是 DX198 号影子试剂加电击疗法所产生的一种后遗症，记下来。”

林荔抬眼看向左侧这个带着眼镜的光头医生。博士，那个护士是这么称呼他，他看起来好像是这儿的头头。

于是她克制着内心的烦躁感，语气缓和继续说道，“不过你们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成没事发生。”

“小姐，我们当然不能当做无事发生。要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眼前的亚裔光头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他将听诊器贴在她的心脏边。

他露出阴深慈祥的微笑，中二病发作式地向病床上的女孩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