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
萧桓飞身上马,追上梁晓声,嘴里念叨着:“梁姑娘等等我,你看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走的,是这马我不能扔了,我得骑着。”
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着,连梁晓声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两个人一匹马,一上一下,并排走在羊肠路上,林子里时不时地传来鸦雀鸣叫。
回到客栈以后,梁晓声便不管不顾的睡起觉来,倒是萧桓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刻也不得安生。
虽说偷听墙角这时不地道,但是他就是偷听了,还听到了一个大秘密:梁晓声并不是把自己当做哥哥来看待的。
也就是说,她的海棠发簪是为了自己而戴,这时萧桓意识到一件事,比起梁晓声是自己地妹妹,更可怕的是梁晓声知道自己是哥哥还喜欢自己。
这下萧桓更睡不着了,他床上打了一个又一个滚,约摸着躺了一个时辰,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到水盆边上用冷水洗了一个脸。
冰冷的刺激下,他甩了甩头,总算是清醒了。
可偏偏这时,他又想到了刚在林间唇边所撩到的那段洁白的脖颈,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忽然动了动。
萧桓深深地吸了口气,对自己说:“萧桓,你真是疯了。”
饶是在屋子里睡不着,萧桓想着来这这么久,事情跟赶着投胎似得一个接着一个,自己都没得功夫去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于是他穿好衣服,打算去街道上溜溜,也当是清清脑子。
可刚把门推开之际,梁晓声那的房门也开了。
梁晓声从房内走出来,修长的脖颈露出半截,颈窝被柔软的鹅白色毛领覆盖着,萧桓的喉结不禁动了一下。
但梁晓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见萧桓出来笑着说:“肖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萧桓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刚刚的反常,“去一趟街里,来这么久了还没去看过。”
梁晓声听后略显惊喜:“我居然跟肖公子想一块去了,那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我请你吃甜豆糕。”
她笑得很是明媚,遇见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这般笑,萧桓就好像看到了常年薄雾弥漫的山野,忽然有一天被阳光穿透,金光浇头而下。
他无法拒绝此刻的梁晓声,即使内心在煎熬着。
安平县的街道一如既往,不冷淡也不热闹,萧桓跟在梁晓声身后,注视着她头上戴的那根白玉海棠花簪,
在伏姬的房间里,梁晓声问自己是否有了心上人。
萧桓现在想,如果那时候自己问了梁晓声的发簪为谁而戴时,梁晓声又会怎么说呢?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在去往这方面想。
“梁姑娘,你说我俩这出来逛街,留着张时臣一个人在那提审会不会不太好啊”
萧桓发誓,他绝对没有心疼张时臣的意思,只是良心一时间隐隐刺痛。
梁晓声走到一处卖甜豆糕的摊子前站住,边从荷包里翻出钱边说:“你要是在时臣哥提审的身后往他身边凑才是给他添麻烦,老板两包甜豆糕。”
梁晓声边说边接过甜豆糕。
新鲜出炉的甜豆糕热气腾腾,红豆糯米蒸熟以后和白糖混在一起捶打,在掺入芡实、薏米、花生,香甜不腻,
梁晓声自己尝了一块,点头称赞:“确实是好吃。”
卖甜豆糕的老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花了:“那不可,我们家的甜豆糕是整个安平县最好吃的。”
就在萧桓出神时,忽然嘴边一热,梁晓声把一块甜豆糕递到了他的嘴边,微凉的指尖与他的嘴唇似有似无地接触着。
萧桓的瞳孔微微放大,她看着梁晓声扬起的脸庞,喉结动了动。
他不自然地张开嘴,咬住了梁晓声垫着脚尖递过来的甜豆糕。
“好吃吗?肖公子?”梁晓声表情很自然,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逾矩。
萧桓边咀嚼边点头,其实此刻的他跟在梁晓声的身后已经品尝不出甜豆糕的味道了。
今天的梁晓声真的很奇怪,从梁晓声说答应自己教她骑马开始就很奇怪。
联系到这几天梁晓声问自己的东西,萧桓摸了摸额头,忍不住地想该不会是自己被发现了吧。
其实自己的身份被梁晓声知道并不会耽误些什么。
但是他害怕,害怕梁晓声知道以后会不管不顾地来帮助自己。
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能一直确保梁晓声会安全时机,他真的不敢说。
而现在,面前的梁晓声脚步轻快竟有了些儿时的模样,他又怎么能给她希望后又亲手掐灭。
虽说老谷主一直在给自己研究着解药,但他不能将梁晓声的未来压在一个还没有定数的东西上。
“江南米酒,江南特产米酒哎,这位姑娘买一瓶吗?”路边的一个小商贩摇着一个白瓷瓶,里面装着糯米酿造的酒。
梁晓声看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