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
薛栀醒来时,正午的日头透过窗棂,灼得她险些睁不开眼。
“你醒啦?”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
粉团子般的女孩惊喜地跳起来,使劲摇了摇她的肩膀:
“薛栀,你发达啦!!”
薛栀脑浆子都快被摇匀了,她迷迷糊糊地张了张嘴:“……水。”
女孩把她扶起来,递上茶杯,拍着她的背顺气。
薛栀慢吞吞喝着,梳理零散的记忆。
原身与她同名同姓,是个废灵根,连基础的外门考核都无法通过,还是仰仗男主偶尔的关照,才得以在太阿仙府立足。
眼前这女孩子,与她同为杂役弟子,名叫阿鸳。
阿鸳不等她把水喝完,迫不及待开口,喜上眉梢:
“薛栀,你太厉害啦,居然从弑神渊活着出来了!镇元老祖听说,已经收你为亲传弟子,千年来第二个呦!”
她伸出两根肉乎乎的手指头。
“仙门内都传遍了!”
薛栀一口茶水喷出来。
镇元老祖辈分极高,是修真界为数不多的老怪物之一,连掌门也要称一声师叔,门下只得燕栖寒一人。
这老祖宗什么癖好,专收弑神渊来的吗?
话说,昨夜那魔头与她约好时间,居然傻兮兮地将她送出来了。
薛栀才不会上赶着去赴约。
魔头的手伸不了这么长,那现在岂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薛栀心情大好。
“对了,还有个不太妙的消息……”
阿鸳似乎想起了什么,嗫嚅道:
“桑师姐说,杂役三院的小豆子,是你杀的…关师兄亲眼所见……”
薛栀在脑中搜索这个人名:“桑晚榆?”
掌门之女,原身的情敌,曾多次羞辱她。
她分明记得,小豆子是为救关师兄,才被魔修剜了心。
在弑神渊下又被啃食了个干净,现在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薛栀,我相信你不会害人,”阿鸳沉重道,“明日白玉京有仙师授课,你已是正式弟子,不得缺席,只是……”
阿鸳面有忧色,不再说话。
只是经此一事,薛栀必是众矢之的,免不了要掀起一场风波。
薛栀明白阿鸳要说什么。
她拍了拍女孩的手,安慰道:“我明白,多谢你。”
薛栀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
她的任务是攻略燕栖寒,只要完成即可回家,不愿再多生事端。
只是,更不会任人欺凌。
*
是日。
讲经还有一炷香才开始,白玉京下已聚满了弟子。
薛栀寻了一处角落,百无聊赖地听着众人叽叽喳喳,对这个世界初具印象。
当今修真界三大仙门分庭抗礼。
太阿仙府主修剑,门内派系驳杂,百花齐放,广纳天下修士,规模最为宏大。
伽蓝寺乃佛门圣地,收徒讲求缘法,自成一脉,香火不断。
至于庄生殿则最为神秘,只招女子,且极少出世,世人对其了解甚少,只知她们似乎擅长神魂术法。
薛栀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
“这位师妹,你是新入门的?”
绿衣公子摇着折扇,笑眯眯地上前搭话,通身气度不凡。
他早就注意到这位师妹了。
门内有姿色的女子没有他不认识的,如这位姑娘一般清丽的更是少数,况且看着脸生,必是刚入门无疑。
这种懵懂的小白花,最容易摘了。
薛栀看他一眼,随意点头:“嗯。”
“那你可能不认识我,在下宋羽,是青阳长老座下大弟子,不知师妹怎么称呼?”
宋羽满脸傲然,收起折扇,朝她拱了拱手。
门中弟子千千万,外门弟子占了大多数,内门不过百分之一,再往上,长老座下更是稀少。
除了那位力压众天骄的老祖亲传,和屈指可数的掌门座下,宋羽几乎可以在太阿仙府横着走了。
他不信她能不为所动。
“哦,我叫阿鸳。”
薛栀敷衍回了一礼,想不出名字,只好暂借阿鸳之名了。
她不想暴露得太早,容易招惹是非。
面前的姑娘语气冷淡,似乎不以为意,宋羽最喜欢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美人,他不死心道:
“咳,阿鸳姑娘可能没听清,我说,我是青阳长老座下大弟子,你刚入门,如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师兄定为你排忧解难!”
啧,真是麻烦。
薛栀揉了揉眉心,想到一事,问:
“宋师兄,我初来乍到,不知仙师授课,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