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旧案
秦老汉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像是质疑我的话,依旧催促着我。
见我不肯离去,又转身拿出立在门后的长杆扫帚,厉声道:“滚!”
扫帚唰唰落下,至终也未落在我身上,我瞧出秦老汉的心思,继续说着:“您打吧,这是我们国朝欠您的。若是打够了,老人家便将这银两收下吧。”
寒风凛凛,冷雪唰唰而落。
秦老汉应是打累了,正撑着扫帚喘着气,他道:“你为何不躲?”
“我说了,这是我们国朝欠您的。但是国朝有难,身为臣民的我们应当是以国为先,怎能逃避呢。”
我道。
“我恨的不是国朝征兵,而恨得是你们官官相护!恨得是你们是黑不分!”
秦老汉浑浊的眼珠子里似有一团火,映在我的眼里,格外刺目。
对于秦老汉的话我是无从反驳的,曹氏专政,杜氏再起,说到底也是自先朝而留下的诟病。
秦老汉拉着我进了他的房子里,他的房子尽是毛草覆盖,褐色的土墙上隐隐有裂缝,白雪覆在那茅草上面化为了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茅屋里。
在茅屋后还有一个牛棚,一只黑牛正吃着干草,见有人来了竟然嗯嗯的叫着。
秦老汉从外面端来了煮熟的雪水,他说:“大人,先前草民有所不敬,还望大人莫挂怀。屋里寒酸,大人莫要见怪。”
我接过他递来的雪水,让他赶紧坐下:“无妨。”又看了眼屋外,见至终都只有秦老汉一人在走动,不禁疑惑问着:“您夫人呢?怎的不见她?”
听闻我提到秦王氏,秦老汉的手微微颤住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哦,草民老伴一年前便走了。宇儿与宙儿又辞世……”
说着,秦老汉的眼眶里好似湿润了,佝偻的肩头也在颤抖着。
想必定当被我勾起了伤心事吧。
我愧疚道:“老人家若是不介意,一会儿便和旭霖回衙门,当旭霖是您儿子便好。”
秦老汉想也不想就推辞道:“多谢大人美意,草民就在这里那也不去。”
与他又是聊了几句,出来时,已至午时,太阳升空,折射在雪地上也温煦。
回了衙门,我着手就让着安子给秦老汉送了些床褥与衣裳过去。
虽不算多,倒也是能过这个冬
安子回来时,我道:“你可是按照我说的去做的?”
安子点头:“奴才是按照大人说的去做的,说那些是楚国公主府送于老人家的。”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