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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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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乙女向,没什么剧情,短打个怪东西。

《撒谎》

朝比奈平吐了个烟圈,对着沙发的方向调笑,“GIN,你是个坏人。”

她染了牡丹色的指甲轻轻触在男人的小臂上,滑过衣料,“好人有好报,坏人呢?”

手腕被用力攥紧了,在她疼得轻轻吸气时,听见他纡尊降贵凑近了耳边的回答,“负责送人到下辈子去找他的好报。”

朝比奈平跟花店的同事打了招呼,按时下班,临走时从冷库里抽了一支向日葵出来,用沾湿的海绵裹了根茎,随意用胶带缠上,拎着往家去了。

路过散发着温暖灯光与香气的面包店时,正是夜场特价的时候,她挑拣了几个,又从货架上拿了袋白面包,结账的小哥儿与她也算面熟,笑着问她是不是美术生。

朝比奈平没听懂他的意思,用十分灿烂的笑容含糊过去了,然后对方红着脸把特价品外的白面包也打了折。

也算满载而归。

她往家走去,这一片街区鱼龙混杂,酒鬼像垃圾一样堆在地上,游女和牛郎是刚上班的时间,偶尔有几个起晚了的,匆匆忙忙跑走,夜色里衣服上的亮片闪过迟钝的光,像是搁浅在岸上翻白的鱼肚。

七拐八拐后终于到了地方,她摸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

比预想中少一圈,门就开了。

室内没有点灯,但外面的月色皎洁,映进室内,能照见沙发上坐着的琴酒正在吸烟。

朝比奈平蹬掉鞋子,晃了晃手上的袋子,“我正巧买了白面包,你要吃一点吗?”

琴酒把快燃尽的桔色火星按在她铺在沙发的厚毛毯子上,一捻就新灼出个洞。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在沙发上,睁开眼睛正对上昨晚新烧出来的洞,焦黑色圈出一块白斑,比不出哪方更扎眼些。

琴酒早已离开,床铺上的褶皱触手冰凉,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或者说,随他的便,她哪能问。

他总是突然出现,再不打招呼的离开,有时做有时不做,像一只逡巡领地的野猫。

因为这里沾了他的气味,所以赏脸检阅。

但也可以毫不在意的舍掉就是了。

朝比奈平只在外面遇见过他一次,和另一个壮汉站在街边,两个人把“不好惹”写在了方圆三米内,朝比奈平像其他过路人一样,面不改色绕过而行。

然后当天夜里就被从床上掐着脖子扔到了地上。

琴酒身上的热气带着一点未烘干的血味儿,他从靴边划起一根火柴,点燃烟后随手把还带着火星的杆扔到她身上,有点烫。

不能问不能哭,用最柔顺的样子去迎接死亡才能有一线生机。

琴酒在这一支烟的时间里想了什么呢,朝比奈平猜不到,但是他跨过她离开的时候,劫后余生的快乐无法用嗓音表达,因为他下手真的很重。

这不是第一次琴酒想要杀她。

朝比奈平最初是十三,编号13。

没有父母只有主人。养猪猡似的在厂房里养了一群孩子,有男有女,大大小小,都称呼代号。

十三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厂房,怎么学会说话,只记得要么炎热要么寒冷的夜晚过去,白日里在四面遮挡住不透光的厂房里,帮忙搬运或搅拌 ,一天吃上一顿饭,就可以在饥饿中等待明天能往胃里塞东西的时辰了。

等她大到身上开始抽条,一天被老板点出去洗洗涮涮后,交给了一个男人。

男人把她带到附近一个巨大的垃圾掩埋场,然后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

再不懂事的孩子也晓得疼痛,当她在慌乱中用摸来的玻璃瓶将男人砸倒的时候,听见了黑暗中的打火机声。

琴酒当时头发还只是半长,沾了血迹,坐在高一点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这一场闹剧。

十三搜了搜男子身上,拽出来了一些零钱和证件,用在厂房里的经验把这些东西捧在琴酒脚下。

他居高临下的掸了掸烟灰,示意她去看地上挣扎蠕动着要起来的男子。

她咬着牙齿又拿起玻璃碎片,插进了他的脖颈。

琴酒笑了,他跳了下来,把男人的证件捡起来,随意翻开,撕掉了一角,用血液黏在了她的头上。

从那以后,十三取代了杀掉的男人的一部分,成为了朝比奈平。

琴酒有伤在身,她的作用虽有限,倒也小心翼翼苟延残喘活到了他伤好的时候。

感觉要被杀的那一瞬间,琴酒甚至没有掏枪,他的眼神像是无机质一样扫过她,跟朝比奈平看到便利店收银的机器一样,她不过是即将出荷的一件物品,脱离了赏味期,所以该被处理掉。

那就闭上眼睛。她那时并不懂活着与死去会有什么分别,离开的厂房与接触有限的世界都只会吞噬,可以安静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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