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

44：

因为彼此的存在，日子悄无声息地变得鲜活起来。

*

又是一个周三傍晚。

七班教室的偌大，却只坐着两个人。

“林臞，那个水卡我试过了，可以使用。”她拿着课本走到他身旁，跟往常一样坐下。

“这题不会。”

“我来教你。”

......

他说着，她的思路也跟着。

他的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乔乐也的目光始终跟随，跟着跟着她就走神了。

林臞的手，怎么这么好看？长指微弯，笔尖在雪白的纸面摩挲，写出来的字不受约束，却整洁利落。

米筱亦说，理科学霸的字都很飞的。

林臞是个例外。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赏心悦目。

突然的莫名心动，导致后面的思路压根没听进去。

林臞问：“我讲清楚了吗？”

乔乐也慢半拍才点头。

“那阿也重新给我讲一遍。”

“......”

林臞没好气地敲她脑门，“走神了阿也。”

他放下笔，语气诚恳：“今天是有什么心事吗？”

总不能说看着你的手，出神了吧。

乔乐也摇头。

林臞：“我不问，你不说，等于误会。我问了，你不说，等于隔阂。”

“我不问，你说了，等于信任。你想说，我想问，等于默契。”

“我问了，你说了，等于沟通。”林臞说：“我想我们是后三种。”

乔乐也大脑一片空白，迟疑着开口：“没什么心事，就是刚刚觉得，你耐心给我讲题的样子很、、”

“很帅。”她收拾草稿纸，利索转身：“我回去了。”

林臞也没料到是这个回答，他在座位上愣了会，而后偏头看向窗外。

云朵因为窥见少年好看的笑容，逐渐羞红了脸。

这个时间段，教室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如此安静，又如此美好。

大概那时青涩的喜欢，是只要能和那人在同一个教室里便会觉得心满意足。

☆

海老师预测，白露之际，秋天的第一场雨即将来临。

结果白露那天，愣是一滴雨都没。

时间就来到期待的周五。

下课，林臞被罗优优留在办公室，写套题。

他不像平时那样慢条斯理去解析，几乎过一眼题目，低头迅速解关键点。

不到一刻钟，林臞就交卷。

罗优优正交代他回去看题，余光中，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等林臞应后，他扭头，正好看见有只手悄咪咪举起电子产品，正对办公室，上方摄像头的闪光灯又闪了一下。

林臞：“......”

－

他知道阿也在不远处等着她，所以解题不拖泥带水。

不曾想，在拐弯处被拦了下来。

女孩手捧着封包装精致的粉色信封，上面用粉色水彩笔画上可爱的人物。

“学长，我、我是高一暑期特训班的宋希许。上周你在开学典礼上的演讲，我觉得讲得很好。”

宋希许声音有些颤抖，而后越说越流畅，像是从少年默不作声的态度里汲取了能量。

“可、可不可以，请你收下这封交友书？”

害怕被拒绝的恐惧大过荷尔蒙的冲动，宋希许终究将“情书”那几个字吞进喉咙，只含糊地添了句，“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去自习书店学习，对了学长，我是竞赛的预备员，我一直以你为榜样。”

她听说过林臞，IMO奥竞的佼佼者。

印象中，老师说林臞在汇利一中就读，她的梦想就是考上汇利，但由于父母工作调动，她来到了明崇。没想到阴差阳错，林臞成为她的学长。

这可是她仰慕的对象，她一直向他学习。

宋希许咬了咬唇。

少年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信封，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没有了，学长。” 宋希许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闲散地抬眼，正欲开口，却督见暗中观察的阿也，冲他摆了一个笑容的手势。

“......” 林臞轻叹，缓慢而又无奈地扯起嘴角，明明在笑却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疏冷。

“稿子是我家班长准备的，你可以向她请教，周末我约了人，并且不喜交友。”

见他越过她就要走，慌张中，宋希许扯住少年的校服衣摆。

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林臞学长，我喜欢你。”

林臞与乔乐也四目相对，他脚步不停，没回头地留了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