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
沈尽寒用手掌捂住眼睛,掩藏住眼里的欲念。
他怯怯地勾住闻栖的尾指,撒娇式地晃动,“我喜欢的。”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喜欢闻栖,还是喜欢这个吻。
闻栖的不为所动让沈尽寒着急起来。
他试图证明自己,用青涩的动作捧起闻栖的脸颊,克制地询问,“我,可以再来一次吗?”
索吻的请求被他说得可怜兮兮,闻栖不忍心拒绝,默认地闭上了眼。
但这次的吻并不顺利。
“小寒啊,送小栖回家了吗?”
沈母的声音不断迫近玄关,慌忙地松开捧着闻栖的手,将做了坏事的手藏在背后,紧张地咽了口水。
“还没,马上。”他的嗓音干哑,遗留着暧昧过的痕迹。
沈母出现在玄关,狐疑地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你俩在玄关干什么呢?这么久啊。”
“咳咳。”沈尽寒眼神左闪右躲,脸颊挂着来不及散去的红晕。
“我们商量点事情。”闻栖看着害羞到快要晕倒的人,赶紧开口挽救,“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她将大门开了一道口子,示意自己要走了,沈尽寒跟着她跨了几步,被闻栖用眼神叫停:“就在对门,你就别送了。”
这要是送到走廊,指不定还要发生点什么。
沈尽寒恋恋不舍地停住脚步,视线依旧黏在她的身上,闻栖不得不回应他,安抚式地冲他点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她大概知道沈尽寒想说的话,但如果是眼下,闻栖可能不能立刻给出答案。
所以留在明天,也是给她自己一个冷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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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沈尽寒家的大门,走廊的声控灯吱呀吱呀响了两声,又遁入无声。
闻栖又回到了黑暗。
关于温暖的童话也到了梦醒时分。
她心不在焉地打开家门,被立在玄关处的黑影下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把门撞出一记闷响。
这肉疼得实在,但这该死的好胜心不允许她出洋相,只能无声地喊痛,一边憋着,她还不忘记辨认那道黑影,想在心里记上一笔仇怨。
闻栖越看那身形,越熟悉,“许安生?”
虽说她暂时收留了许安生,但对方行踪不定,在她家中出没的次数不多,估计是富婆姐姐太多,没空光顾她这偏远的小公寓。
这么晚了能见到大忙人,闻栖也是意外的。
对面的沉默算是默认,栖松了口气,背上好像也没那么痛了,“这么黑你不开灯啊。”
说着,她伸手摸索着开关,刚碰到开关的凸起,一句急切惊慌的喝止响起。
“别开灯!”
“嗯?”闻栖不得不意识到许安生的反常,“怎么了?”
她开门的那一刻就该注意到的,虽说许安生平日里装怪故作活泼,早被看穿了,但他总坚持着维持人设,久了,闻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演。
但眼下很显然不是这样。
许安生一言不发,闻栖只能看见他大片眼白里泛着的光亮,冷若霜旻。
客厅的窗帘密不透光,视野所及之处,尽是未知。
“我是来道别的。”黑暗中,他的声音略显沉重,完全不复往日。
“顶游(TP)的项目已经告一段落了,顾则琛这次输的很惨,继承人的身份估计要重新商榷了······”
他用不符合他年龄的口吻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并为他曾经的举动一一作出解释。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想到你会带走我。”
“照片是我让人拍的,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销毁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
“关于TP的调研报告我已经完成了,详细版还在我这里。”
闻栖看见一份文件向她递过来,出于好奇,她接下了。
在传递过程中,有什么东西从半空滑落,发出一声轻响。
闻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许安生已经弯腰捡起。
他将银行卡按在文件封面上,让闻栖拿好。
“这是什么?”
“你给我的钱。”
“不用,我还没有潦倒到这个地步。”
他轻声笑了,强行将卡塞回闻栖的手里,“我只是物归原主。”
许安生真的是来告别的,他像是在进行最后的交接,一旦全部完成,他就会从此消失在闻栖的生活里。
不安的预兆浮上心头,闻栖妄图揣测许安生的意图,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让闻栖摸不着头脑。
许安生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闪白的光亮映出骇人的五官,闻栖不舒服地用手遮在眼前,另一只手再次去摸索开关,“这光太刺眼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