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经纪人李丽和江喻晟肯定有问题，但她没有证据，只能根据前世的事推断，这个理由又没办法跟陆湛解释。

江雨甯索性延续自己以来的骄纵人设，硬着头皮道：“看她不顺眼，就是要换。”

陆湛这次没有犹豫，很快回道：“好。”

江雨甯：“就换成顾浛。”

陆湛轻笑，“知道啦，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啦。”

陆湛张了张嘴，刚要继续说，结果电话那头安安静静。

他不确定地将手机拿开，通话竟然被挂断了。

江雨甯心有余悸地看着漆黑的屏幕，平缓片刻又重新打开，在浏览器里搜索“远离”的图片，然后挑中最简单的白底黑字的一张，保存设置为屏保。

虽然她没有本事，又是个恋爱脑，但是也不想再死一次。

死亡，实在太冷了。

她紧紧身上的衣服，迈向卧室。今天身体不舒服，以后再整理好了。

*

陆湛推开卧室的门，扯掉领带，一边解领口的扣子，一边拨通好友的电话——

“查个叫顾浛的人。”

韩青很快给他发来反馈，“刚来十二天的实习生。”

“实习生？”陆湛意外地挑眉，“甯甯点名要她做经纪人。”

韩青惊讶道：“江雨甯是不是弄错了？”

陆湛倚在沙发，食指轻轻点在扶手，“公司里还有叫顾浛的？”

韩青又翻了一遍员工系统，“没有，就这一个。”

陆湛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八卦：“我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你抱叶舒唯进休息室时，江雨甯捂着脸跑出去，肯定是气哭了。”

陆湛冷凝着脸，回想之前的场景。

他当时转身背对着江雨甯，没有看到后来发生的事，只知道再回去看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再联系电话里干涩沙哑的声音，陆湛沉声质问：“你之前怎么没说？”

“我……”当时要是说了，陆湛肯定会走，晚宴肯定也泡汤。

这么重要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放弃。韩青期期艾艾，“以、以前不也是这样吗，转头就好。”

他灵机一动，立马转移矛盾点，“她的经纪人和叶舒唯都是李丽，肯定心里不舒服。换经纪人只是个借口，就是想撒娇呢。”

陆湛沉思片刻，“你先把顾浛安排过去。”

“不是吧大哥，你真的任她闹下去啊。”

韩青无奈地嘟囔，他这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在江雨甯身上没有一点原则。

娱乐圈这样的名利场，艺人就是个玩物，玩得开，那就混得开，公司也就赚得开。

江雨甯这种豪门千金，几家子都当眼珠子似的疼，别说玩了，惹都不敢惹，就是个大麻烦。

陆湛也知道是自己把江雨甯带到的星熠，还是安慰了友人两句，“她就是一时兴起，腻了也就走了。”

“你就坑我吧。”韩青鬼哭狼嚎。

*

“顾浛，没水了，去换上。”张妍握着空荡荡的马克杯，不满地敲敲桌面。

一旁的男同事看了看顾浛的小身板，有点过意不去，“我去换吧。”

张妍冲他使了个眼色，笑眯眯道：“咱们顾浛就是看着小，实际力气可大着呢。”

男同事耸耸肩，他并不愿意多管闲事。

顾浛无奈地起身，矿泉水桶又大又重，她根本就抱不动，每次都费好大力气才能换上。

她也曾找男同事帮忙，可那一次被张妍发现，可是阴阳怪气了许久，甚至还说那位男同事在追求她，弄得两人到现在见面都尴尬。

从那以后，顾浛再也没有找人帮忙，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张妍安排给她的活，不管她干不干得动，都得是她干。

她来到饮水机旁，打开旁边的柜子，两只手握住桶口，一点点地向外挪。

“欸，顾浛对吗？”

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束进脑后的高髻中，可能是打了发蜡，服帖到发光的程度。

她挎着蓝色的塑料文件夹，似乎是路过，已经走过茶水间，又折回来探头看顾浛。

“对。”顾浛还抓着桶盖，弯着细瘦的腰。

女人勾勾手指，“跟我来一趟。”

顾浛不认识她是谁，犹豫要不要换完水再去。

“快点。”

公司的老人都是这副语气，不由分说，命令式的。她习惯性地服从，先放弃了地上的水桶。

女人带她来到小会议室，将文件夹摊开，抽出两张薄薄的纸。

“这张是转正通知，这张是劳务合同，你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在右下角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