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霜华十月,廿一。
也就是四个月后,他带着一位弱柳扶风的卫娘子回来了。
听下人们说,她家境贫寒不得已去卖艺,然后战乱时被发配到了西幽。她叫卫尹卿,长得不讨人厌,虽是小家碧玉的但也不娇气,待人也宽厚亲和,我还挺想跟她交个朋友的。
当家大夫人,做到我这个份上的,真是少有。
我跟她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期间还谈到了褚亭忱。
从她口中得知,褚亭忱对她挺好的。
然后我开了句玩笑,“改日,让侯爷纳你为妾,与我作伴,这侯府闷得很找个说话的不容易。”
卫尹卿听我这话脸上清秀的笑容都没了,向我下跪了。
“大夫人,我绝无此意啊。侯爷对我有恩我无以为报,待我身体养好我愿做您的婢女伺候您。”
她说的很真诚,眼眶里含着泪水。
“我是个学艺的,弹琴吹笛不在话下,一介草民只得做些粗鄙之事,望夫人通解。”
我扶她起来,又同她说了会儿话。
……
过了几日,我和云荷去了趟卫尹卿住的屋子,带着做好的酥酪和一些茶果子。
窗子半开着,人是依偎着的。
褚亭忱还会喂人喝药啊?
真是难得。
我不想打扰他们,让云荷把东西送过去,挥袖轻轻走了。
回到松梧殿,我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如刀绞般的感觉。
这侯府待着有什么意思吗?
我很想念那处山水,也不只是那处山水。
除了晟宁侯府,什么地方我都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