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逃也逃不掉
土地公探出脑袋来,伸手抓了壶好酒,很快又钻到地下去。
紫儿还想叫住土地,可这土地公公比她想的逃的还快。
“这该庆祝的时候,这么多坛好酒,少一坛也没什么吧。”
鱼日当即走了出来,伸手就要拿桌上的好酒。
不见好酒,只见喃喃自语,“奇怪,方才还有的,怎么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剩了?”
鱼日犯起糊涂。
“表哥,找不着就找不着吧,庆祝今日最重要。”紫儿忙搪塞过去。
鱼日咋咋呼呼,可在这事上却是十分分明,好端端的、怎么会少了?
可今日为的正是表弟,自是懒于思量这些,
“既是这样,那咱们还是好好庆祝。”
土地上头是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土地下头却是个醉眼迷离的小老头沉浸于饮酒作乐。
这一坛子好酒,又怎么能浪费?
夜深。
董永坐了起来。
乌鸦淅沥沥叫了满枝头,也不知这样大好的日子为何有这么多的乌鸦。
别人不知,董永却知晓,该是傅善在提醒他。
乌鸦食腐,此处既是有如此成群结队的乌鸦,应是此处埋了不少死人。
自小窗飞落,细雨绵绵。
轻踏飞叶,董永急匆匆往乌鸦聚集最多的地方奔去,果不其然,傅善就在那里等他。
黑鹰还在此地,怎么傅善就敢弄来这么多尸体只为了提点董永?难道就不怕黑鹰顺着这条线索过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深深望一眼傅善。
“董永?”
董永警惕的神情始终还是逃不过傅善,他轻蔑地望董永一眼,“听说你将卖身契拿走了。”
一言不发,董永只盯着傅善,没有开口。
想必傅善早已从傅官保那头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听说,那小子将卖身契还给你了?”
他蹙了蹙眉,复又望一眼董永,脸上依旧显不出情绪来,董永也只得愈发恭顺的回答一句,“是”。
浅浅淡淡一句“是”,他抬了抬眉,飞叶一般的眉一下激起千层浪来。
傅善跟前依旧低眉顺眼,可一双眼睛却忽而闪烁出点点寒光来。
这么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是他将卖身契交给你了,你此后就不再是我傅府的长工。接下来无论做些什么,都同我无关。”
傅善静静凝视一眼董永,董永心中‘咯噔’一怔,这样说,只怕傅善是要同他撇清关系。
难不成……
定定站在傅善身后,他只思量着对策。
“也别那么紧张,你虽不是我傅家的人了,但毕竟曾经跟着我,我也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被人拿住把柄。”
傅善轻轻望一眼董永,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着深意。
董永抿唇一笑,纤细的腰身轻轻颤了颤,竟不自觉也有了些恐惧。
傅善究竟想干什么?这一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他想不穿、看不透,更不愿去多想,只低头等着傅善的命令。
命令未出,想必……
——这次,我要你去杀的人,是黑鹰。
董永恍然一怔,难怪傅善能不顾黑鹰过来见他,也难怪傅善如此心无畏惧,原来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
“杀黑鹰?大人可确定了?黑鹰可是天下第一名捕,王爷的人,若是杀了他?”
董永抿唇。
虽说这王爷终日只想着修道成仙、寻仙问道,可也并非是那么一个完全昏庸无道的人。
这黑鹰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去,想必他想尽办法也一定要查出个结果来。
更何况,黑鹰天下第一名捕的身份绝不是浪得虚名。
——大人。
——莫要再说了。
“董永。”傅善深深凝视一眼董永,“黑鹰若不死,怕是我们谁都不好过。就算不想想你自己,好歹也想想你的娘子和表哥。”
以家人为掣肘。
黑鹰本就怀疑他,如今这一着怕是非但杀不了人,反倒要让自个儿身陷囹吾。
“事,做的干净些。”傅善浅浅望一眼董永,董永自嘲一笑。
许是旁人看了也要说一声,上头像是以为他什么事都能完成一半。
折笔。
柳宜宣也不明白,今日怎会如此浮躁,一次又一次的折断这笔。
这笔随了他多年,却不知现下为何突然折断。
他眉心一跳,只怕有事发生。
是姐姐吗?
柳宜宣起步,来到柳姐房前,屋子里柳姐还在缝着衣服。
灯微微亮着,不曾熄灭。
他忙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