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监牢他必须出!
鱼日气势汹汹,倘若说他鱼日有千般不好他都愿意承担,但但凡有人要讲他表弟一句不好,他鱼日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他怒视着黑鹰,“倘若你抓我来是想靠我来逼迫我表弟的,你怕是打错主意了!”
鱼日气势汹汹、冷冷盯着黑鹰,黑鹰却莫名有几分好笑。
“笑什么?”鱼日眼见着黑鹰如此盯着他,横生出恼怒来。他虽不知黑鹰这笑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就不怀好意,他自己瞧瞧还能知晓这其中关卡,就表弟那憨厚朴实的性子又怎会理解这些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鱼日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挥起小拳头,“你笑什么?”
黑鹰轻轻道,“你和你表弟从小一起长大,倒不太像。”
鱼日皱了皱眉,似乎没明白黑鹰的意思,黑鹰笑而不语,只让人将鱼日带出去。
“这是要做什么?”鱼日又气又恼,经黑鹰这么一说,又忍不住要同黑鹰硬杠。
“将人带出去吧。”不欲与鱼日再辨,只让人将鱼日给带出去。
复又揣摩不定,想到董永身旁那抹紫色身影,吩咐手下道,“你去查查这董家娘子是什么来头,家住何处,又是哪方人士?”
他有一种直觉,这董永娘子的身份必定非同凡响。
只这样的气度,哪里是寻常人家能养的出来的?又怎会屈尊降贵嫁给董永?
黑鹰静静揣度,倒是要发信一封到京城,只期盼王爷不要再一心只想着静心炼丹,也能耗些心思在别的上头,总归人固有一死……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既是身为皇族,自是要以百姓利益为先。
深深吸了口气,黑鹰看着掌上覆着的金印,一下陷入了沉思。
虽是拿了王爷亲赐的令牌,到底还是心中有些不安。
发丝撂下几缕,董永依旧背靠着背,紧贴着墙,多出了同往日不一般的沉默。
倘若说往日见着的董永不过只是不擅言辞,今日见着的董永竟多出几分孤高和目无下尘,傅官保不明白,不过是关进监狱这少许时间,怎就让董永一下换了一个人。
“董永?”试探着轻轻开口,没等到董永予以回应,傅官保愈发着急,伸手掐住董永手心,董永闭目不理,完全不将傅官保放在心上。
“董永!”一下察觉自己被董永忽略,傅官保心生恼意,拉住董永,“怎么入了狱,你反倒不理会本少爷了!”
傅官保心中犯愁,一下抓住董永狠狠一句,“你是不将本少爷放在心上了?”
又急吼吼攥住董永衣襟,“入了狱,就不把我当少爷了?”
董永闭目,倒一副病恹恹模样,探了探额头竟有些烫,傅官保倒也急了,“你病了?”
这些年见董永也一直是任劳任怨、从未抱怨过一句辛酸,现今得知董永病了,他倒有些急了。
“醒醒?”推了推。
不动。
“醒醒?”
董永的身子依旧呆立在那头不动,甚至随时随地就有要掉下来的可能。
惶恐。
傅官保不敢开口,也只是一脸的惶恐。
嗫嚅着、终于还是开了口,“董永,你有没有事?”
脑袋直接贴靠在傅官保手背上,他一下心惊肉跳,这不会到最后,这牢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吧?
来人救救他。
他虽不喜欢董永,但也没想让董永死啊。
将董永脑袋枕在地上,他连忙来到牢房前,大吼一声,“有没有人啊!来人救救董永吧!”
牢房中只剩下几个牢头在喝酒,但听到董永二字也忍不住过来瞧一瞧。
好说歹说,这董永于这十里八乡可并非什么匪徒,又是有名的大孝子,百善孝为先,自是得所有人敬重。
摸黑进了牢房,却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双黑手,竟一下弄晕牢房中所有人。
换上一身夜行衣,捋上一撂长发,今夜,他必须出去。
嘴角渗出一抹血来。
他的确是烧了,于是他更需控制理智,这已是他多年杀手生涯养成的习性。
傅善绝不会坐以待毙。
既是他被抓,他便会换下一个杀手。
这次傅善所要暗杀的乃是苏家苏雨楼,那家人可是从未作奸犯科,只因同傅善利益相斥,倘若他得了这刺杀命令尚且可以留一丝余地,倘若是旁人,定是不留一丝活口。
以傅家往上的奸佞之徒早已数不胜数,他,还要任由他们害人吗?
董永微阖双眼,只不知这之后,他董永又要背上多少骂名,书信一封已通往京城,交托挚友柳宜宣。
倘若此生还有能交托性命之徒,只怕便是挚友。
本打算若能隐姓埋名安稳一生,便替柳宜宣照料姐姐,却不曾他却要先行一步。
苏家清流,清流于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