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就是和我犯冲!
也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小老头就是和他犯冲,他说什么这小老头都要顶上两句,偏偏就是不肯服输。
“我说你这小老头是不是就故意和我犯冲!”
鱼日终是忍不住夺声出头,他就十分怀疑娘子家的小老头就是他的克星,当真是一门心思的只想同他作对,更是他说一句这小老头就和他犯呛一句,当真是哪门子的好气都没给他。
他们几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原处,偏生就他们两人极其不对付,相互看上一眼,谁也不理谁。
“我说你别这么看我!”鱼日直直开口。
“谁看你了?”小老头不服气的饮酒,“我这是看酒呢!”
鱼日心不甘情不愿、嘴角一撇,“最好是这样!”
又一不留神就将目光抛到小老头那头去,没见小老头理会自己,也只是一脸悻悻。
这该死的!
董永一边做着和事佬一边留意窗外,只等着傅大人过来传信,傅大人留书给他,又不知有什么安排。
黑鹰还没走,绝不能就此放松警惕,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
没等到信鸽,董永将目光收回,那便好生于家中待着。
“我说表弟,这姓傅的这两日对你这么好,肯给你放假了?”鱼日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这姓傅的终于愿意放过你了?
先前表弟背着他同傅家签了三年长工。
好容易同傅家一刀两断,谁知竟又续了三年。
“近来傅老爷家中有事,只说不大需要我。”
“有事竟还不需要你?”鱼日笑的一口大牙都快掉出来了,“哎呀真想不到这傅扒皮也有体恤人的一天,真是老天开了天眼了,我说表弟,你干脆就在家中装病,能装多久装多久,等那傅扒皮想起你来,这三年也就过去了。”
董永只对着鱼日笑笑,“表哥!”
转眼笑容消散,傅家的信鸽果真传到这儿来了,他刚准备出去,鱼日却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将信鸽抢了过来,偏生这信鸽在他手上挣扎许久,还是没挣扎出去。
“嘿,老小子,总算让我抓到了!我早就看到这小畜生了,天天往咱们家门口张望,该不会那些稻谷就是被这好小子给吃了吧!”
鱼日兴致勃勃,“这一次我非得拿它炖汤不可!”
他着急两句,就要将这信鸽抱进屋里。
“表哥!”董永急急忙忙,只从鱼日手中夺回信鸽,若是字条被鱼日捡了,可就麻烦了。
“这是什么东西!”鱼日倒不等董永多说,直接从那信鸽身上拆卸出一物来,“看着倒怪眼熟的,一只鸽子身上怎会有这么一张字条?”
董永还要夺过,鱼日兴致勃勃、非要看清这字条上的字。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鱼日反复看上两眼,这字条上何止是没有字,竟是连一个图案都没有。
董永总算是松下一口气,这才想起傅善做事向来妥帖,这字非得在水中才现形。
鱼日却不依不饶,绝不肯罢休,“我看应当是什么密信才对,藏的这么严实,就是怕被我们知道,且让我瞧瞧里头究竟说了什么。”
也不知从哪里弄出个放大镜来,直接对着这字条看来看去、没个经过,鱼日不肯罢休还要再看。
“表哥!”董永还要再劝,坐在位置上的小老头却站了起来,大手一挥,“给我看看。”
鱼日不屑,“就你这么个不知从哪个地方来的小老头会懂得看这个?”
哼哼两句,却是把这小老头给气到了,他好歹也掌管十里八乡,不说别的,只说这董家村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鱼日给瞧不起,这要让他的脸往哪里摆,只要想起来小老头的心里就不大好受,连带着对鱼日也多了几分埋汰。
“哼,不给看就不给看。”小老头别过头去,鱼日倒觉得有意思,“你当真这么想看?那便给你看看也不是不行。”
小老头懒于理会,鱼日便偏要戏耍,见着没趣这才收起嬉皮笑脸来,自个儿又看上几眼,始终看不出个究竟。
忽又想起什么来,竟进屋烧起一盆火来。
屋外三人咳嗽几声,董永开口便只有一句,“表哥,你做什么?”
鱼日没有应答,一出现时整个灰糊了一脸,终才笑了起来,“我看看这纸条在火里烤有什么变化没有。”
又反复翻看几遍,始终没见出多少究竟来,这才算罢了手。
“看来不是这个方法。”
“表哥。”也不等鱼日再去尝试,董永便紧紧握住鱼日的手,痴求鱼日留下来。
鱼日一时有些茫然,可很快便托出手去,“表弟,你等我试试马上就好。”
火里来不行,那便水里去,总归是有机会的。
鱼日确信。
董永也只是摇摇头,随鱼日如何,他正是管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