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让董永来见我!
紫儿抬眼,一脸不敢相信,只是没想过董永竟就这般落入大牢。
她紧紧上前揪住黑鹰衣裳,自觉不妥,又缓缓退回来,抬头道,“敢问大人,可否同我家相公见一面?”
门内董永心慌,扯开众人便要出来见紫儿一面,却见紫儿不卑不亢,还在与黑鹰哀求。
“娘子。”原就担忧黑鹰欺了娘子,却不知竟拿自己已入了大狱来吓唬她?怕不是黑鹰心中已经有数,疑心那夜中刺杀的凶手正是他?
“董家娘子不必害怕。”黑鹰淡淡开口,“我只想问上你几个问题,知晓你家相公夜中究竟去了何地。”紫儿抬头,“我家相公除了董家村便是在傅家做工,不曾去过其他地方。”
黑鹰不肯相信,再问紫儿一句,“你家相公可会些防身之术?”
紫儿摇头,对着黑鹰开口,“我家相公性子软,向来只有被别人欺凌的机会,他手无缚鸡之力,哪能去欺负别人?”
“手无缚鸡之力?”黑鹰明摆着不愿相信,只单单董永方才闪身的动作便可断定,这小子可并非什么等闲之辈,一个寻常长工怎能有如此矫健的身手?
方才被黑鹰一试,董永只恨自己速度过快,万望黑鹰并未察觉他动作异样。
越发怀疑董永,黑鹰还想再问,忽见紫儿伸手探了探董永额头,又拉住董永袖子一扯,终是露出皓腕来。
一个男子却有如此白皙手腕。
手腕铮铮却不见伤痕,黑鹰眼眸微蹙,不是董永?
他犹记他同那人交手可是深深划了对方一道,怎知董永身上竟没有划痕,难不成是自己多虑了?
黑鹰皱眉,抬眼望向董永手腕,董永似有所察觉,眼睫毛遮住瞳孔,倒是忙着带紫儿离开。
咳嗽两声,黑鹰上前,“此处已经无事,你们可以离开了。”
原本还想问这董家娘子董永夜间的行踪,可既是董永手上并无伤痕,怕是已经可以排除嫌疑。
黑鹰皱了皱眉,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那夜间杀了方家百余号人的凶手。
凶手动作一次比一次更急,下手一次比一次更重。
这方家乃是百年清誉,同其他人家不同,倘若先前可说这凶手只一心对贪官污吏下手,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长工?
黑鹰遥望董永,脸上淡淡道出不解思索来。
近些日子接触的人里头唯有董永让他产生这么一抹熟悉感,当真不会是他吗?
没有证据,一切都不作数。
黑鹰眸色微暗,直接进屋去。
虽不知手腕伤是如何好的,董永心中却暗存侥幸,至少这一次,是成功从黑鹰手上脱身了,虽不知后头还会不会再一次怀疑,只这一次能够得到短暂的喘息,想必也能好生歇上一段时间。
“董郎,方才那人说将你抓进牢中,你可还好?”
董永点头,“那位捕头大哥乃是唬你的,莫要担忧。”
轻声安抚又左右看上一圈,“娘子,只你一人来,表哥呢?”
紫儿伸手抓住董永,柔声道,“表哥将老村长送走了,董郎莫要担心。”
一听鱼日一人将老村长送走,董永怎能不担心,“表哥向来性子冲动,只他一人将老村长送走,只怕关系可大了,怕是才将老村长送走,表哥就直接去那县太爷的县衙找人理论去了。”
慌不择路,不想鱼日竟会有此一招,“真的吗?”
董永重重点头,他与表哥相依为命多年,他的性子,自己还不知道吗?
平日里总是酷爱惹祸,想法虽多、只是麻烦也多。
只是也古道热肠,但就因为这正义感十足的个性,也不知惹来多少麻烦。
董永半弯下腰,双手撑住紫儿双臂,温声道,“娘子,你且先在家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紫儿神色担忧,董永却坚持一定不让她去。
远见家中红马不见,紫儿脸上升起一番愁绪来。
“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鱼日对簿公堂,倒是一点不慌,“县太爷的女儿就嫁不出去,非要嫁给我表弟不可?我表弟已然是有妻室之人,怎会允许旁人插足?”
鱼日一字一句倒是铁骨铮铮,真就将县太爷心中藏着的那点心思通通暴露出来。
可怜这县太爷却不算太坏,向来也是个为民请命的好父母官,不过是听傅善挑唆几句,寻思董永乃是此地有名的大孝子,想着将女儿嫁给他定不会吃亏,如今却被鱼日如此指摘,当真是委屈,偏偏鱼日一进他这县衙就不给他半点反驳的机会。
“你……鱼日……”
“我在!”鱼日倒也不恼,只等着这县太爷开口,县太爷搓搓手指,正是想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正是又气又恼,半天不见有所反应。
哀叹两声又是目光如炬,深深看上两眼鱼日,别过脑袋去,正是不知怎么就惹了这么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