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港晚
看她,“嗯?”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她用那少年人才有的坦荡而勇敢的目光,去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刚才听见你说。你说你最中意想要做警察的小朋友……”
他说,他最中意想要做警察的小朋友了。
而盛夏里想说的是。
陈不周,我好中意你。
陈不周反应从来没有如此迟钝过,她略带僵硬地扯了一下唇角,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下意识看向她。
她年纪还轻,身上有着一股少年人才有的韧劲,上眼皮弯弯,下眼皮弧度平直,眼睛澄亮干净。
那张清冷倔强的眼睛亮得很有生命力,直直地看他。
她太勇敢了。
勇敢到连喜欢一个人都要大大方方地说出口。
盛夏里就这样看着他,夜风吹乱他的黑发,他的眉眼却在路灯下愈发明晰英俊,令人目眩神迷。
她仰起脸,用最认真的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陈不周、陈警官。”
“如果我说,我以后也来到警署成为你的同事,我的梦想也是做一名警察,你会中意我一点吗?”
她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
像今天这样的意外危机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忽然没由来地希望。
希望以后他拆爆/炸物时,她都能隔着人海漫潮远远地陪伴着他,握紧十字架项链,向上帝祈祷。
祈祷上帝一定要格外格外偏爱他。
祈祷他前途无量光芒万丈,祈祷他岁岁年年平安无恙。
她的心动始于十九岁这年的盛夏。
少年人一瞬间动心,就永远动心。
长达经年不曾为任何人悸动过的心脏在不期间迷失,在不为人知间同频共振,揉碎在另一人的心脏里,在此后无数仲夏夜里寻求着一个吻。
她开始想要,好好过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