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叫陈静,是边城戍边大将军陈胜的长女,却不是嫡女。
我的母亲,只是陈府一个月能回家两趟没有签卖身契的下人。陈夫人怀第一胎的时候,为了笼络丈夫,于是想让自己的陪嫁丫鬟云儿送到陈胜房中。
云儿不太情愿,其实大夫人也不太情愿。因为云儿是我爹自己看上的,虽然我爹没有明说,但是大夫人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我爹只是多问了两句云儿,大夫人就搅碎了帕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云儿灌了药送到我爹那里。
谁知道因为云儿的不配合,药了没多久,云儿就清醒了。人跑了还把我娘打晕送到我爹的床上。我爹又不喜欢我娘,第二日起来发现不是心心念念的云儿,而是相貌平平的农女,自然也不高兴,据说他沉着脸就走了,也没有要给我娘名分。
后来我娘就有了我,大夫人温柔的拉着我娘的手,说给她一个公道。于是我娘就成了陈府的姨娘。
没过两个月大夫人的孩子在一个雨夜滑没了。我的祖母出现,要我娘去她的院子里伺候她。一直到我出生,一直到五年后陈久安出生,一直到我六岁的时候大夫人去世之前我们母女两都住在老夫人院子里的偏房。她也不见我们,也不用我们伺候。
然后,陈久安就霸占了老夫人的院子,赶走了我们。其实也不是霸占,她是夫人和我爹的嫡子,长大了需要一个自己的院子,自然是祖母的院子最好。
于是我和娘亲自己找了残破的西院,我说了我娘是农女,那些年天不好,地里没什么收成才到陈府做工。所以她很厉害,自己叮叮当当修了一下,屋子就焕然一新了,虽然下大雨的时候屋里会下小雨。
我听下人说,我的爹爹是大将军,所以我就学扎马步,学习武义,下人们都笑话我,说我一个女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我只会傻乎乎的笑,等我好不容易能打一套拳的时候,我就去找我爹。
可是我爹推开我,让我别挡他的路,那天天很热,地上的石头被晒得滚烫,扎在手里。钻心的疼,所以我哭了。我哭着回去找娘,我娘抱着我,温柔的拍我的背安慰我。最后帮我擦干净哭赃的脸哄我睡觉。我娘其实不难看的,她就是长年下地人黑黑的,在陈府那么多年,她倒是白了很多,我总觉得我娘一天比一天好看。
过了几天,我娘居然把我爹带来我们的院子里。我爹吃着我娘亲自种出来的菜,眼神很温柔,他说,他以后会常来看我们,还说会给我请先生教我识字。
当然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经常来,会夸我字写得好,也会夸我拳打的厉害,那一年是我最开心的一年。
那一年的除夕,也是我最难过的时候。那天,我缠着我爹上街带我买糖葫芦,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娘没了。他们说是雪天路滑,我娘提水的时候不慎掉了水井里没人发现淹死的。可是我知道,不可能,娘最近变得爱睡觉,大夫说她是怀孕了。爹很开心,说我就要有弟弟了,我们院子里又多了一个王嬷嬷,娘亲也不用自己提水。
大夫人说我娘不详又没用,大过年的带着弟弟走了,晦气。于是她让人随便把我娘埋了,我求我爹不要这样,但是他又推开了我。
我再也不喜欢吃糖葫芦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呆着大厅,没有人管我,一直到很久。我才拖着僵硬的腿,我想去找大夫人,求求她给我娘立一个碑。
所以我听到了她和王嬷嬷说话。
她们太得意了,也可能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她们很大声的在说,是怎么轻松的就把我娘踹到水井里的。
“当初要不是云儿那个贱婢对夫君暗送秋波,我又何须做局把魏青送到夫君床上。这贱人也是运气好,一次就让她怀上了。她那个小蹄子,定是她克走我的孩子,要不是老婆子出面,我当时就要弄死她。”
大夫人好奇怪,她的声音不再温柔,好像淬了毒一般令人胆颤。
“原瞧着青姨娘也是个老实的,不曾想也是个浪蹄子。居然重新勾上了老爷,还怀孕了。”
“那贱人怎么运气这么好,又怀孕了。谁叫她怀孕的,我生不了她也别想生,以后都别想。”
“还是夫人睿智。”
这么卑劣简陋的暗害,有什么好睿智的。是我爹太笨了,所以看不出来。
她们又说到我,
“那个臭丫头呢,回头也料理了。碍眼。”
王嬷嬷谄媚的扶住大夫人。“嗐,夫人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留着就是,过几年大点儿了送出去,还能为咱们哥儿赚一份前程都说不准。”
“哼,能为我们安儿未来出一份力,也是她的造化。”
啊,大夫人不杀我了。没关系,我会杀了她的,我也会杀了她的安儿,还有王嬷嬷。都去给我娘陪葬把。
我还是拼命的习武,学文。我爹对我肯定是满意的,所以在他和北漠狗贼搭上线后。毫不犹豫的就要送我去当人质。可是这个北漠王,好像有一点聪明,他知道我的弟弟陈久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