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来信
“这样啊…”樊玺玥也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听了这消息心里难受呢,既然是假的就行,我也该启程回塞北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我想了想,无奈道:“那要看你家那位神医怎么说了。”
樊玺玥脸一红:“我家的,咳,他之前说让你修养多久来着?”
“一个半月。”
“这么久?!”
我叹了口气:“是啊,等这一个半月过去,慕流夜指不定侧妃都赐完婚了。”
这话虽是开玩笑的,但我心里却是真实的不安。
即便我明知道该来的总会来,难过与复杂的心情也半点不会少。
“那可不行!”樊玺玥‘腾’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仗义道,“交给我吧,我让雪玉寒三天之内把你治好!”
看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我也没好意思告诉她我不是病了,只是需要静养,只好由着她风一样呼啸而去。
我猜她也想借这个由头多同雪玉寒待在一起。
她一走,房间里便又寂静下来,房檐的积水淅淅沥沥的下落,我推开了窗子透气,不巧一抬眼就与院中的左权御撞了个照面。
今日的对话与尴尬顿时涌上心头,我的手还按在窗上,推也不是,合也不是,迫为进退两难。
我干脆道:“太子殿下,可还有事?”
左权御弯起眼睛,款款走来,丝毫不见被拒绝后该有的尴尬,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我今日的态度。
他行至窗边时,我才注意到他双手捧了一个描金纹的红木盒子。
“今日听郡主说,任谁同你说话便会心悦于你,我深以为然。”左权御语调温柔,“但郡主也说了瞧不上我,所以我只好尽全力来讨你欢心,一点薄礼,还望小郡主喜欢。”
他打开盒子,里面全是真金白银的首饰,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我被他这番举动惊了惊,脱口而出:“左权御你又发什么疯?”
“我不太懂得如何讨女子欢心。”左权御的笑容甚至带上了几分不知真假的羞涩,“想来大多女子都会喜欢这些首饰,于是便买了些赠与郡主。”
我摆摆手:“好意我心领了,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左权御道:“郡主可是不喜这些?”
他面上真诚,站在我窗前遮住了大半的亮光,在他身上留下光影交错——当真是一个看多久都不会腻的人。
我好脾气答道:“我今日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左权御为何会对我有意思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世间爱恨本就无迹可寻。
但我却真的对他无意。
左权御站的挺拔,颔首浅笑:“今日是我唐突了,我方才细想了一番,凡事都讲究水到渠成,我只顾引水,忘了自己并未开道。”
“所以?”
左权御说话总是这样云里雾里,叫人听的似懂非懂。
他道:“自然是从头开始,慢慢打动郡主的心。”
“我的心已经属于慕流夜了。”我作势去关窗,“太子殿下有这些时间,不如去看看其他姑娘,莫要插足旁人的感情了。”
左权御眯起眼眸,漫不经心的继续开口:“你与慕兄不过是私相授受,我若想插足,大可去曼玄求亲,曼玄皇帝想必会很乐意答应。”
何止乐意,他要是动作快些,说不定都不用等我回去,陪嫁的物品都直接送来南岳,让我在南岳完婚了。
我关窗的动作僵住,讪讪收回了手,问出了那个被我反复提过的问题:“为什么要是我?”
我曾在曼玄的皇城见过为美人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见过疯狂追求后的爱而不得。
我听过传闻,看过话本,却从来未曾想过,这样的事也会被我碰上。
左权御伸过手来,替我将窗子合上了些,留出一掌宽的缝隙,柔和的望着我:“郡主问几次,我的答案也都一样,那就是我也不知道。”
“好歹同生共死一场。”我别过视线,“你别太过分了。”
左权御扬唇一笑:“郡主不必多想,安生静养,修养好了我自会安排专人护送你回去。”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
“南岳两日后的花宴,请郡主作为女伴同我一起赴宴可好?”
花宴是南岳独有的节日,为了庆祝传说中花神的恩惠,这一天整个南岳会张灯结彩,街道上挂满繁花绸缎,街边则会摆上各式各样精心培育的鲜花。
我听说过的,以前也向往过,此番来南岳也想过亲身观摩,可如今,却当真没了心思。
闻言,我顿了顿:“我非南岳人,也不用去参加吧?”
左权御道:“小郡主,你是南岳的客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邀请你,我也同樊兄他们发了请帖,郡主不参加……有些薄我的面子。”
他笑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