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飞鸟
眼往上空看了眼,莫名其妙道:“到时间了。”
我脑海中猛然闪过什么,顿时瞪大眼睛,刚要张嘴,温泽皖冰凉的匕首就狠狠的压入我的脖颈,带着刺痛,我看见慕流夜面上的惊慌,心中了然,应该是见血了。
“住手!”
慕流夜拉满了弓,箭在弦上。
既然要死——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是姑姑!是——”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我面前,实在是太快了,我只看到黑衣翻飞,温泽皖似乎是猛然扯了我一把,我应激似的拼命让自己往反方向倒去,脖颈间的温热液体喷涌,而左臂更是一阵剧痛。
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刺耳。
混乱中有人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拽出了温泽皖的控制利索的劈开我手腕上的麻绳,将我奋力一扔。
“陈溯月——”我在眼前的眩晕中看清了慕流夜,他扔下弓向我跑来。
“别过来!”我颤抖的稳住身形,几乎用上了全身力气,“是姑姑!他的目标是姑姑!你快回去——快——!”
慕流夜一瞬愣在原地。
“快啊——”
紧接着,他似乎与我身后的谁交换了眼神,转过身冲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我松了口气,已经站不住了,跪坐在满是黄土的地面,低头喘息。
温泽皖的目标是姑姑,他从进宫开始就是为了姑姑,遇见我不过是一个接近太后的契机,因为…姑姑,不,曼玄的太后是导致瑶昔灭国最关键的人物。
可是他在这里,姑姑那边——
我愣住了。
地面上不断的出现血迹,大片大片的红落入尘埃,我抬手轻轻一抹,掌心间满是粘腻,方才太过激动,没感受出疼痛,可盯着自己满手暗红色血迹时候,居然疼的要命。
视野里的手开始发抖,一时间我也不清楚自己是疼的发抖还是害怕的发抖。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不知道姑姑怎么样呢,我还没看到五哥跟连思澄大婚呢,我还没再去清月坊听歌,我还没……
我还有好多话想跟慕流夜说。
身后有声音传来,我咬牙撑着向后看去,只见温泽皖已然倒地,可他表情却十分坦然,就像是要去赴约似的,左权瑾手持长剑站在他身前,滚烫的血珠顺着剑刃落下。
结束了吗?我问自己。
“你…”左权瑾利落的收了剑匆匆走来,他扯下一条衣袖在我的左臂紧紧缠了几圈,“脖子上刀口不深,不会有事的……哎!”
他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在他最后一个惊慌的音节落下时,我闭上了双眼,沉入一片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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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伤在下看过了,除了左臂的剑伤深了些,脖颈跟额角都只算破皮流了血,再有就是受了惊吓。”说话的老者停顿几秒,又继续道,“也不需要喝药,外敷加静养就行了。”
是谁在说话啊,以前没听过这声音,是医师吗?怎么不让泽皖哥来看病……
我心脏猛然抽动了几下,记忆才缓慢的回笼,我立刻坐了起来:“姑姑!”
“哎郡主郡主!”
“快躺下啊!”
陌生的老者跟霜儿同时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我按回了床上,我偏过头在四周扫了一圈,发现这是我的卧室,随后安心下来。
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慕流夜大步走来,裹挟着满身的寒气。
我焦急道:“姑姑怎么样了?没事吧?”
慕流夜摆摆手,示意霜儿跟那医师出去。
“没事。”他一下坐在我的床边,理了理我的碎发,“我赶回去时那碗东西已经被人拦下来了。”
是药吗?我愣了愣,才终于明白过来温泽皖要做的事,他不止是为我配药,偶尔也会给宫中的其他人抓些补药,若是下毒,也是正常的。
可还是不对啊,我问:“姑姑那边不知道温泽皖有问题吗?而且平常的药送到姑姑那里前不都会验毒吗?他怎么就笃定那碗毒药会被姑姑喝下去?”
“不是毒药,那是一碗银耳羹。”慕流夜叹了口气,把事情全部讲给了我,“我知会过祖母温泽皖有问题,所以祖母这些天都未曾喝药,我当时回去时候祖母还好好的,桌子上放了碗凉透的银耳羹。”
“她对我说,这羹汤刚端来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在宫里,告诉她不想死就别喝,之后那人就走了,宫中的护卫暗卫都没能抓住他。”
我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也庆幸姑姑没事,我又问道:“可银耳羹没有验毒吗?”
慕流夜摇摇头,神色表达出厌恶:“不是毒,是□□。”
我惊得忍痛慢慢坐起身子:“春…□□?”
“嗯,温泽皖来找你之前应该是偷偷去了祖母院里专备的厨房,将平常的银耳调换成了浸过烈性□□的银耳,祖母那里所有下人都知道祖母每日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