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莲灯
的尴尬了片刻,慕燕归点了点我的脑门:“看你给她吓的,到时候我叫景峰来宫里接你,咱们三个一起去。”
慕羡鱼温柔的笑笑:“正等四哥这句话呢。”
“五哥…学坏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又要教训我。
嬉闹间宫宴也就结束了,待要归家时已是傍晚,我同几位哥哥道了别,跟着慕燕归一起离开,上马车时景峰问道:“君言呢?”
我拉着慕燕归伸来的手蹬上马车,道:“进宫时他忽然说有事,我就先让他回去了。”
其实当时君言说慕流夜好似传了信回来,我就让他亲自去拿了,不过要是他知道他一走我就滚了楼梯,怕是又要笑话我。
景峰也没多问,只说:“哦,那坐稳咯。”
慕燕归好似有些乏了,上了马车就一副瘫软模样靠在软垫上,我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风霖霖啊?那个香囊是怎么回事?”
慕燕归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有人看到了,不过不是何云溪,是另一个胆小的姑娘,她不敢说,就写了纸条,叫下人给了景峰。”
“至于香囊……”慕燕归随手掀开马车一角的坐垫,车底的搁板里,还放着三四个一模一样的艳红色香囊,“今天谁惹了我的小月儿,这香囊就会在谁身上,我怕一个不够,准备了好几个。”
说到最后,他语调不可自抑的上扬起来,得意洋洋的。
我没忍住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到了郡主府门口,霜儿跟君言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霜儿激动的上前来接我,我亦是赶忙下了车扑进她怀里:“好霜儿,想死我了!”
“霜儿也想郡主!”
君言道:“一日不见,搞的好像几辈子没见过了一样。”
“小女儿家感情丰富是正常的。”景峰说完扬起马鞭,马车又行驶起来,慕燕归掀开帘子,扬声道:“后日我来接你去清月坊玩,别忘了啊。”
“知道啦!”我乖巧的摆摆手,转头进了府,就拉着君言道:“慕流夜传信说什么?”
君言从怀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递给我:“郡主自己看,对了,听说你今天……”
“嘘!”我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让他噤声,辛好霜儿不知道,要不然又少不了被唠叨。
“嘁。”君言别过头,“白痴。”
我笑着给了他一脚,飞快的抱着小木盒蹿进了卧室,连着将霜儿也关在了门外。
那木盒没什么特色,普普通通,我点了烛火,将木盒放在桌上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小巧的莲灯,我一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先拿出来,拿出莲灯才看到下面压着的信件。
不知怎么的,把信件拿在手里时,我脑海里闪过慕流夜的脸,忽的就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他会给我写点什么。
展开信,就看到他的字迹——“我到南岳了,这会儿南岳也筹备着过年,这里冬季不落雪,湖水也不会结冰,只是湿冷,我看好多人会在河边放莲灯表达思念,想着也给你寄一盏,对了,我见到左权画颜了,传言不能尽信,依我看,她……”
我心跳如擂,只见最后是他潦草落笔的三个字——“不如你。”
[依我看,她不如你。]
我脸上又涌起一阵莫名的燥热,忽然觉得这屋子里闷极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闷得慌。
我连忙把信纸反压过来,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感觉好些了,想了想,拎起莲灯走了出去,刚出门,就见霜儿一脸期待:“六殿下都说了些什么?”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三个字,连忙摇摇头:“没什么,寄了盏莲灯,咱们去放莲灯吧。”
霜儿犹豫道:“附近的小河都结了冰的。”
我这才想起,南岳的河流不结冰所以能放莲灯,可是曼玄这个季节,河面都是结了冰的,去哪里能放灯。
君言忽然提醒道:“院里水缸没结冰。”
“还是君言聪明!”我如同醍醐灌顶般,托着莲灯,跟霜儿一同奔向水缸。
那盏小小的莲灯还是被我点燃了。
虽然只是在不大的水缸里。
慕流夜说这莲灯是表达思念的,那不管我在哪里点燃它,思念都是不会改变的。
我低头看莲灯内随风摆动的小火苗,又想起了那含糊其辞却又好像极其直白表达感情的信件,竟然发觉自己好似真的开始思念起了慕流夜。
算了,我在心里默念道:“早些平安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