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看到人影的第一时间，向祈年就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根甩棍。

“唰——！”“唰——！”“唰——！”

甩棍被向祈年使出了残影，在封闭地下室形成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但这都不重要，向祈年强忍住嗡嗡作响的左耳，牢牢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放。

此人是一位年轻的白人女性，五官立体，四肢纤细。那头黑色的短卷发，在地下室刺眼的灯光照耀下，显现出一股俏皮的甜美来。

但此刻，向祈年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根贯穿过对方身体的甩棍上面。以她的角度，能看到甩棍将此人的身体一分为二。并且棍身和身体的连接处，还不见半点血迹。刚刚动手的时候，她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自己抡起甩棍的那会儿，似乎毫无阻碍，就像是抡在了一团空气之中。

或者说，那就是空气？

长这么大，向祈年还没见过有谁能被物体穿过身体，并且不流血不流汗的。除非……

这不是人！

“你是谁？”对方问道。

见向祈年迟迟没有回答，只呆呆地望着自己，女人的目光逐渐变得警惕起来。幸好，赶在她快要变脸前，向祈年给出了答复：“收货的。”

收货？收什么货？

还没等女人继续发问，向祈年便将甩棍收进了空间，大步向里走去。

作为整幢豪宅最隐蔽的地方，地下三层被人皮杀人魔用来堆放武器。小到枪支弹药，大到重型武器，这里应有尽有。略过货架上、地上的这些武器装备，向祈年直接来到角落，从拐角处的墙壁开始摸。

国内的反腐剧里，贪官总喜欢将现金藏在墙面或者泳池底，这些只要不砸开，就没人会知道的地方。杀人魔和他们不一样，他直接将现金和黄金摞在了四堵墙外，大大咧咧地摆在了那里。

或许是因为自负，又或许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很多时候，人皮杀人魔都表现得肆无忌惮。这点，也能从他之前在魔法城国家公园的表现中看出。当时，向祈年的手段可算不上高明，但即使是这样，杀人魔不照样还是上钩了吗？

与其说是他太好骗，不如说是他太狂妄。自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殊不知这个世界并不真的是围着他转的。即使没有向祈年，前世也还有那个侦探，那位母亲，来揭开他的真面目。

向祈年沿着墙壁，认认真真地边走边收。之前的那个女人跟在她身后，看到她指尖所到之处，所有东西全部凭空消失。再想到刚刚那根忽隐忽现的金属棍，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这是魔法吗？你是巫师？”

向祈年没回答，她把女人当成空气，不看也不理，继续收她的金条。但女人很坚持，向祈年走到哪儿，她就跟哪儿。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始终在向祈年的耳边环绕。

终于，她撑不住了，向祈年转身看向女人：“你到底要干嘛？”

女人被向祈年那充满戾气的眼神镇住了，可没几秒，她便反应过来，她又不需要害怕。于是，她盯着祈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认识这里的主人吗？”

向祈年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认识。”

“那他人呢？”

向祈年盯着旁边的墙壁，说：“在地下车库。”

女人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只是重新看了向祈年一眼，就独自走开了。

地下室的面积和地上的豪宅一样，都非常得大。大到向祈年收到一块角落时，才想起这里不但是杀人魔的武器库，同时也是他的藏尸处。

所以向祈年一眼，就看到了密密麻麻，悬挂在那里的人皮。

“呕——”

毫无防备的向祈年，差点没忍住。幸好口罩戴着，她才不至于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靠在墙上微微缓了一会儿后，她又取出墨镜戴上，这才勉强将剩余金块收进了空间。

大量的金块，也不知道让空间的体积增大了多少。反正三层地下室，都被向祈年收得干干净净的。待收到最后几桶红酒时，女人终于回来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就是能让人看出喜悦来。向祈年毫不在乎，自顾自地从空间里掏了一本牛皮笔记本和圆珠笔出来。

女人凑上前，看到向祈年正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写写画画。她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终于逮住了一个空隙，趁着向祈年翻页的时候，诚恳地说道：“谢谢。”

刚刚，她去车库看了，杀人魔确实在那里。在凹陷的地面里，在一块大石头下。

和向祈年以为的，杀人魔无法动弹不同，女人去的时候，杀人魔正在地上蠕动。用他血乎乎的背，用他失去了四肢的身体。但失去就是失去，杀人魔再用力，还是只能原地打转。

女人就这样，看着杀人魔挣扎，直到他咽下最后的那一口气。

圆珠笔停顿了几秒，向祈年抬头看向女人，“不用谢。”

女人伸出手，刚想握手，就想起自己现在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