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苏栩并不是头一回这样等一个人，三年前，也曾有过那么一次。

彼时的她念大三，那个晴天的午后，她坐在学校篮球馆内的观众台，看完了一整场的比赛，也没有等来与她相约的人。

她想，大约是信息接收错误，对方在拥挤走廊里对她所说的话，并非她理解的那层意思吧。

利瑾说得对，她是凭实力单身的。

给宋以的文字信息已去有无数条。

苏栩：【是不是路上有点堵啊？小心点，我不着急。】

苏栩：【那你现在到哪了呢？】

苏栩：【不会真的是小学生吧？】

苏栩：【怎么了，小学补习班还没下课吗？】

苏栩：【还是手机被妈妈给没收了？】

苏栩：【杀猪盘也没有像你这样倒贴一大把钱的。】

苏栩：【八点多了，你在哪里？】

苏栩：【我今天很认真的打扮了，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苏栩：【你都不出现一下吗？】

回程的高铁，蓝牙耳机嵌入耳，听收藏夹里缠绵缱绻的音。

却没有一片音符符合她当下的心境。

她摁下暂停键，回到微信界面给宋以留言，

苏栩：【或许是你没有考虑好吧，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直至睡前，苏栩也没接到宋以任何的回应，她在心里默叹一口气，退出了满屏绿条的聊天框。

拇指长摁侧键。

关机。

*

韩澈冲进衣帽间拿到宋以那只手机的时候，手是颤的。

他点开，顷刻弹出信息十几条。

一一阅读后，他敲字回复。

回完抬看左上角才发现已过子时。

手机平置在装饰柜台面上，他双手撑柜，紧盯发出去的那条。

百爪挠心般焦灼，每秒都比平时漫长。

他收臂，转身踱步。

几个来回后又回到原地，拿手机，再次打字。

宋以：【实在非常抱歉，今天下午发生了我不能走开的事，原谅我好吗？我明天就去见你。】

万籁俱寂，连同手机。

苏栩没有回复。

韩澈守在立柜旁，像架上被火烤的鱼饱受煎熬，忐忑不宁。

忽定格，他看向屏幕右下角的加号。

点击加号，选项浮出。

犹豫两秒，然后拇指确认，摁下了视频通话键。

熟悉的请求音在衣帽间内回荡响起。

一次，未接。

再一次，无回应。

第三回，韩澈掐断放弃。

作息时间那么规律的人，早该睡下了。

罢了，明早，他杀过去便是。

结局无外乎，对方恼羞成怒，给他一巴掌。

高低他都受着，凭她处置。

反正千方百计用尽后他如今还剩最后一条，男人的制胜法宝——死缠烂打。

思至此，他快速扯掉衣服钻进了淋浴房冲澡。

明天，他还得以最佳状态去见那个人，那个令人心跳难止，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人。

长夜暗漫，无心睡眠，屏幕不知被他启动了多少次看时间。

破晓终是离他太久。

终于，在数到第五百只绵羊的时候，他如愿见到了苏栩。

她穿了他生日那天的白色短裙，飘然间，纯净无瑕，像伊利斯翅羽上的一枚羽毛，不经意飘向人间。

她抬脚尖，俏皮地向前迈出猫步，双腿交叠行走，沿着一条笔直的线，一点一点，慢慢向他走近。

最后，落步跟前。

他垂睑，目不转视盯那张清纯又娇媚的脸。

这时她却伸出两手扑来，将他腰紧紧环住。

她仰脸，目与他交视。

韩澈看见自己胸膛前一开一阖的纤长浓睫，仿若扑棱翅膀的精灵蝴蝶。

饱满嫣红的双唇在他前 | 胸黏糊糊磨蹭了两下，倏而唇齿轻启：“我为你打扮了，这样好不好看呀？”

韩澈予她无限温柔：“好看，苏宝世上最好看。”

苏栩环他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些，仰着的脸随之在胸口埋下。嘴里嘟哝着，像曾在语音里撒娇的口吻，闷闷发声：“那你为什么不抱我？”

韩澈一把揽过怀里纤薄的后背，另只大掌覆盖而上箍住细腰。

然后他俯首，鼻翼深埋柔软青丝。

幽幽散发的粉质甜香，娇媚又缱绻，是他记忆中的蔷薇香气。

深深地，再用力。

苏栩轻扭，挣了下，娇嗔抗议：“你力气太大了，轻一点。”

男人显然听不见，力道不减反增，指节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