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在郕归一坚持不懈的教导下,苏印学会了开车,在29岁生日之前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驾照,经过一场旅行,她领悟到了会开车的重要性,至少有些路不用依赖别人可以自己抵达。
苏印考完驾照后,郕归一无事可做又不敢打扰她,于是泡了一杯茶,捧着书坐在窗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
长指针划了两次完整的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去倒了杯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轻微的进,才推门进入。
女人坐在高脚椅子上,屋内光线明亮,阳光充铺洒在室内,晕起一圈圈光晕,刺鼻的颜料味浓重。
他将玻璃水杯放在一旁她触手可及却又不容易打到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手指在画面上涂涂抹抹。
前几日看到的线稿已经覆盖上了层层叠叠的颜料,她这几日关在屋里就只忙着这张图,阳光在她白皙的手上,弯曲握笔的指尖下,落下一道投影,她的手轻触,提起,旋转,顿住,快速,缓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门口站了会儿,他又合上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苏印扔下笔,跻着拖鞋吧嗒吧嗒走到客厅,正在看电视的男人回头看她将自己一头秀发生生揉成了鸡窝,柔声道:“又怎么了?”
苏印端起他面前的水杯,里面还有半杯凉水。
“水凉了,兑点热水再喝。”
苏印没听他的话,扬起头,一饮而尽,喝完后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坐在他旁边,缩进他怀里,他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臂膀。只听她小声嘟囔着:“铅笔用秃了,不想削……”
他轻笑出声,“你一画画这么多年的人,削个铅笔还把你为难住了!”
好笑的低头看窝进自己怀里的小女人,用左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看着她颓废皱着眉头的样子,给她出主意:“你不是有削笔器吗?”
苏印翻个身躺在他怀里,并将他的手拉着放在自己肚子上,两手一盖,仰起头:“画家的铅笔是不用削笔器的,因为机器达不到想要的长度和尖度,画家的笔就是她作战的武器,要独家打造,要趁手。”
“既然自己心里清楚还抱怨什么?况且削铅笔又不动脑子,一个人坐那儿静静也挺好。”郕归一捏了捏她的肚子,继续看着正在播出的一档有关配音的一档综艺节目。
苏印跟着他一起看,听着电视里的声音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阵儿,郕归一没听见怀里的人说话,低着头,看见女闭着眼安稳的在怀里睡着,他勾了勾嘴角,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了。
项目要收尾了,她经常熬夜,郕归一陪了她几次,后面就在一旁不停地闹腾她,只要看到她九十点之后拿起画笔,他就把人抱起来扔床上。
最近她倒是好了,累了知道出来休息,看看风景拨弄拨弄绿植,跟他一起散个步、看个电影。
苏印睁开眼的时候屋里的灯都亮了,似乎为了照顾她,调的是昏黄的光,柔和温馨。望着自己身上的毛毯,嘴角勾起。
有人说有一种寂寞叫做下午睡觉睡醒时天黑,外面万家灯火,而你只身一人,曾经的她体会过无数次,虽然一点也不寂寞,但也总会内心空落落的。
屋里格外安静,使得那一点点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旁边有小动静,像是木头在金属下分崩离析的声音,她动了动手从毛毯下伸出,撑着沙发缓缓挪了挪身子,沙发太软,她睡得太沉腰有些疼。
回过头,在光线昏暗的阴影处,有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对着垃圾桶,左手的刀一上一下,然后听见刀片划过笔芯的石墨,轻微的咯兹声,一下又一下,然后男人举起鼻尖放在离视线十五厘米远处,朝着笔尖吹了口气,将笔尖转动几圈后,底下手继续削。
苏印仰着脖子实在太难受,干脆趴着,双手垫在下巴底下看着男人将削好的铅笔放在桌子上摆了一排排,由短到长。
郕归一有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此番坐在一个小小的圆椅上,有些憋屈,再猫着腰将木屑对准不到一尺高的垃圾桶,实在是委屈。
但是他为自己认真做事情的样子实在是太撩人。将铅笔一一削好之后,他从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将自己的手擦了擦然后将美工刀的刀锋擦拭干净,在抽出一张纸,将每只铅笔都拿起来,在靠近石墨的地方压住向前滑去,他是在把笔上的铅笔灰擦干净。
苏印被他这样小心谨慎的动作惹得暖心不已,身子向前凑了凑,“你美工刀哪儿拿的?不会是桌上那把吧?”
听见她的声音,他将自己胶着在手上的视线分给她:“嗯,看你的铅笔和刀子放在一起我就拿过来了。”
说完继续手上的动作。
听到这句话,苏印一跃而起跪在沙发上,将披在身上的毛毯弹到背后,眼睛盯着放在桌上的刀,心仿佛在滴血般缓缓开口:“那是我裁纸的刀!”
男人不明所以的再次望向她:“怎么了?”
苏印跳下沙发,鞋都来不及穿,扑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