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处

”他还是说了出来。

皇后从容不迫再次行礼，“臣妾恭送陛下。”

帝后大婚，怎么只呆了几句话的功夫，皇帝就要回雍和殿？德福愕然跟上，“陛下，可是皇后惹您不快？”

直到回到雍和殿，江焉才回答他：“皇后无错。”

德福错愣：“那是为何……”

江焉打断他：“是朕娶错了。”

这、这是从何说起呢？若非出错，怎么会觉得娶错呢？

他在疑惑什么显而易见，江焉斟酌片刻，解释给他听，“皇后配当皇后，却不应做朕的皇后。”

德福更糊涂了。

“皇后出身名门，才貌双全，也分外知礼。她是皇后，却不是朕的皇后。”江焉看向殿柱上盘旋的龙纹，“非关我江焉，无论龙椅上是张焉还是王焉，她依然做得皇后。”

他瞥德福，“懂了吗？她做得国母，却不是我江焉的发妻。”

所以，是他娶错了妻，而皇后无错。

这样解释，德福便明白了。

大抵没有人比德福更清楚，皇帝那十年间究竟有多渴望身畔能有一个人，与他相扶相持，并肩而行，走出那长长的黑暗，得见乍破天光。

现在的皇后，不是皇帝想要的发妻模样。

这说出去也许没人信，但德福深知皇帝对身畔那个人的存在有多执着，在太后与摄政王要为他指婚时，他几乎夜夜辗转，期盼那个人从天而降。

可惜最终皇帝得到的是心腹苏清机，而现在，连皇后之位都交错了，那个人仍然遥遥无期，也许这辈子都无缘出现。

德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奴婢为您温些酒来？”

江焉没好气拿起朱批，“温什么酒，过来研墨，朕奏章还没看完。”

苏清机已去三月，再有三月，他怕是真的离英年早逝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