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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这确实是里德尔女士教导我遵守的传统，但今天是哈利的生日，我认为我们可以暂时不提及这些。”凯瑟琳尽力保持微笑，事实上她丝毫不想回忆起那封来自小汉格顿的信。

佩妮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上帝见证，里德尔家族曾是那个村庄里出了名的乡绅，如果不是养育凯瑟琳的里德尔小姐答应支付她们一定的年金，她们是不会同意就这样收留凯瑟琳的。

哈利看着姐姐的侧脸，一绺卷曲的红发被细密的汗水濡湿，姐姐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姐姐凌乱的鬓发捥到耳后，如同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娃娃：原来姐姐一直由陌生人抚养，原来那位陌生的女士让姐姐如此不安……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触及温软的面庞，小哈利想要拥抱脆弱的姐姐，就像姐姐从前安慰午夜时分被噩梦惊醒的他一样。此时的哈利甚至觉得他应该是哥哥，而姐姐才应该是一个受人保护的小女孩。

姐姐永远值得最好的。

达力似乎十分讨厌有人违背妈妈的意愿，尤其是这对糟糕的波特姐弟。一想到刚才凯瑟琳逼迫他向哈利-波特道歉，让他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他就更生气了。

“凯瑟琳，你以为我们会屑于和你一起去动物园吗？你只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家伙，和哈利一样是坏孩子！是我们好心收留了你们！”达力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脸涨的通红，看起来真的气坏了。

这次没有人阻止他，好像佩妮和弗农都是这么认为的。

比起达力，哈利显然更生气——他怎么敢说姐姐是父母不要的坏孩子！姐姐是那样漂亮温柔，是他在这个冰冷家庭里唯一的阳光，姐姐才不是坏孩子，她是上帝派来守护他的天使！

哈利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亲爱的姐姐，即使达力的块头比他大多了，他也会为了维护姐姐而勇敢地和他打一架。他瞪着达力，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就在气氛几近胶着激烈时，德思礼家的门铃响了，仿佛有什么东西骤然划破了糟糕的寂静。达力差点跳起来，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异乎寻常的尖锐，“妈妈，他们来了！”

登门拜访的是达力的好友皮尔-波斯奇和他的妈妈。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达力的跟班。在学校时，达力和他的团体以欺负哈利为乐，没有人在乎哈利的感受，因为达力说过哈利在他们家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

哈利在见到这个削瘦的，长着一张老鼠脸的男孩时难免有些害怕：他的母亲知道儿子在学校里有多么恶劣，可是她从不阻止儿子这么做，因而皮尔在胡作非为时也无所顾忌。

“佩妮阿姨，我们是受达力邀请和他一起去动物园庆生的。”皮尔装模作样地以一种礼貌的口吻说道，然而戏谑的目光却落在了凯瑟琳和她的弟弟身上。尤其是面对凯瑟琳时，他仿佛在欣赏一件玩物。

哈利不喜欢他讨厌的人这样对待姐姐，明明姐姐在他心中是任何宝物都无可比拟的。而且他一点也不介意为此与达力和皮尔打架，尽管佩妮姨妈和波斯奇夫人在场。

然而姐姐却轻轻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

凯瑟琳悄然将哈利护在身后，面带微笑而语气却毫不客气。她提醒道：“波斯奇夫人，您的儿子好像并不是很友善，希望您能好好教导他该如何尊重他人。”

显然孩子是最好的模仿者，波斯奇夫人并没有将皮尔的挑衅行为放在心上。她搂着儿子的肩膀，言辞犀利，“德思礼夫人，你知道皮尔的家教一直很好，倒是你的外甥及外甥女缺乏教养，希望你能好好教育他们。”

佩妮当然知道她应该好好教育哈利，但她不喜欢波斯奇夫人这样评价凯瑟琳。事实证明在这种时候总要依靠生气来证明亲人有多重要——佩妮下达了逐客令：

“波斯奇夫人，我很高兴您能带着您的孩子应邀前来。但是非常抱歉，我们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活动他们都不能参加，作为这样辱没莉莉女儿的惩罚。佩妮觉得舒服了一些，她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喜爱凯瑟琳，但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她施展任何言语或肢体的侮辱。

餐桌上的玻璃杯忽而在无人指使之下漂浮在空中，径直越过椅子摔在了波斯奇母子面前，清脆的碎裂声让他们吓了一跳，连同佩妮都因此捂住了胸口。

波斯奇夫人十分失礼地骂骂咧咧，带着她的儿子尽快告别了这古怪的家庭。而在他们走后，佩妮极为严厉地看向躲在凯瑟琳身后的哈利——用不着怀疑，她就知道这都是哈利-波特搞的鬼。

达力就更生气了：都是哈利那该死的恶作剧吓走了他的朋友，这下没有人在他生日时欺负哈利给他找乐子了。他喘着粗气，似乎下一刻就要像他爸爸那样冲着哈利咆哮。

在此之前，凯瑟琳十分明智地拉着哈利跑出了门——在那扇门因送走波斯奇母子而敞开时。

大约跑出德思礼家一段距离，确认没有人挥舞着餐刀追出来之后，凯瑟琳才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