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底下的士兵顿时没了主意。
“慌什么!给我杀了裴宴安,我就不信她能不管他的死活。”杨绩咬牙切齿道。
士兵一哄而上,长刀正要落在裴宴安身上,一把长枪从天而降,将所有的兵器挑开。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长枪站在连锦和裴宴安的身前。
连锦认出那人的身形,欣喜地喊:“傅叔?!”
“照顾好裴大人,这里交给我。”
傅长青将面罩揭下,目光如矩,睨视着杨绩:“杨绩,你可还认得我?”
“你……你是……傅长青!你竟没死?!”
“十年前,秦将军本有机会可以斩杀百里炎,你却为了一己私欲暗通百里炎,害死秦将军!在岑岭平白牺牲了一万边城军将士性命!老子命大,在岑岭的雪山底下活了下来。这些年,老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为了收集证据,有朝一日,能揭穿你的阴谋!”
杨绩铁青了脸色:“所以,这些年,一直是你在暗中活动。三年前,也是你将岑岭之事透漏给顾弦之?”
傅长青面带愧色看了一眼连锦,直言道:“是。只是我万想不到,你们竟会卑劣至此……”
这会儿,连锦终于明白,为何傅长青有那般本事,却始终留在她的身边帮助她。
“今日,我便要替岑岭那枉死的一万边城亡灵,向你讨个公道!”说着,傅长青手持长枪,直直地向杨绩刺去。
赤羽营的士兵很快排列成阵,与傅长青缠斗起来。
纵使傅长青武艺再精湛,枪法再出神入化,以一敌百却着实艰难。
不一会儿,他的手臂、侧腰、膝盖便添了不少伤口。但他始终没有后退。
眼见局势就要对傅长青三人越来越不利,忽然,几里之外传来密集如擂鼓的马蹄声。
赤羽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来者为何。
连锦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欣喜的握住裴宴安的手:“定是谢洵找到援兵了!”
果不其然,谢洵与一位身着玄色重甲的中年男子,一块儿带着大队人马,将赤羽营层层包围,人数更多于赤羽营数倍。
中年男子肃声宣布道:“赤羽营众将听令。吾乃边防总督冯祎,奉陛下之命亲查边境犯乱之事。揽月城镇守使杨绩及其子杨焕,暗通南朝奸细,养寇自重,通敌叛国,罪证确凿。现褫夺其镇守使之位,压入军牢,等候发落。其部下负隅顽抗者,就地格杀,缴械投降者,可留!”
赤羽营的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对悬殊的兵力屈服,扔掉了手中的刀。
杨绩却仍不死心,发了狠地抓了一个赤羽营的小兵挡在身前作为肉盾,想要逃脱。
傅长青眼尖地发现了,飞身追上前,从背后一□□穿了他的胸膛。
杨绩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咽了气。
傅长青发鬓凌乱,猩红了双眼,双膝坠地,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无力地呐喊:“秦将军,还有边城军的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长青今日……为你们报仇了……”
很快,冯祎手下的边防军控制了揽月城的各个要塞。
裴宴安和傅长青都被紧急送往医馆医治伤情。
傍晚的余晖将天幕染成温暖的金黄色,医馆外,想起这一日的惊险,连锦还心有余悸,不由问谢洵:“你是怎么找到冯总督的?”
谢洵解释道:“是冯粲大人。鹿鸣书院的事他一直在关注,离京之前,我去找过他。他与冯总督是族亲,飞鸽传信将我们的发现的线索告知了冯总督。这些日子,边境一直有骚动,杨绩却称病不出,冯总督也一直在追查他,收到冯大人的信后,就立马往揽月城赶来了。”
“原来是这样……”忽然想起了什么,连锦又问道,“对了,可找到沈崇了?他被杨焕下了毒,捅伤裴大人后,就不知去向了。”
“放心,已找到人了。他被杨焕关在南平郡王府的暗牢里,冯总督已寻了军中的大夫为他解毒。此外,我们还在暗牢里找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什么人?”
“陈山。”
听谢洵说出这个名字,初时,连锦觉得有几分耳熟,没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是魏家那个……”
谢洵解释道:“就是当初,打伤张奉的手脚,将他推入井中的那个魏府家丁。杨家为了牵制徐嗣年,将这家丁藏了起来,估计是想日后作为筹码。”
连锦大为欣喜,忽又想起另一个人,收住了笑意:“对了,还有淳于齐!”
“放心,落不了他。”说起淳于齐,谢洵颇为感慨,“这家伙狡猾地很,若非我发现他画押时笔锋习惯同那封造假的通敌信相似,还真被他蒙骗过去了。他已承认,安阳王和鹿鸣书院的通敌信都出自他手,指使他的人来自盛京魏府。”
谢洵清淡的眸底映着落日的余晖,声音低醇却又让人感到温暖:“有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