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
牢中的老翁也闻到花香,也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连锦向将紫黎花收回锦囊中,向外看了一圈,周围空无一人。杨绩怕走漏风声,早就将人都遣得远远的。
于是,连锦立马拿出裴宴安仿制的牢房钥匙,迅速打开了隔壁牢房的门锁,见到被锁链五花大绑的沈崇,她愣了一瞬,很快又用发簪挑开了捆住沈崇手脚的锁链。
“连锦,你怎么……”
那日,服下裴宴安给的药之后,沈崇感觉到精神恢复了许多,狱卒又给他灌了些续命的药材。这会子他的意识较之前清晰了许多。
“来不及和你多说了。”连锦一面替他扯下锁链,一面道,“你先随我到隔壁牢房,把杨绩的衣服给换了。”
沈崇的腿脚断了无法走路,连锦咬了咬牙,将他背到了隔壁。
仓促之间,将杨绩与沈崇的衣服交换之后,连锦将杨绩拖到了原本锁着沈崇的牢房,故意将他的头发打乱。又给沈崇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替他梳理发冠。
一切准备就绪后,连锦装作很惊恐的模样,跑到廊道上惊呼起来:“不好了,侯爷头风发作晕倒了!”
狱卒闻声急忙跑了进来,恰好看见扮演杨绩的沈崇卧倒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连锦故作惊惶道:“定是这牢房的阴湿和异味过重,侯爷的头风才刚好了没几日,方才又犯了。快去找人来,将侯爷带出去!”
狱卒哪敢怠慢,跌跌撞撞地就跑出去喊人了。
侯府的护卫将沈崇误认成杨绩抬了出去,刚将他抬上马车,连锦又喊起来:“侯爷现在的情况紧急,来不及回府了,需得立马找一处客栈诊治。侯爷也不喜欢自己发病的样子被人瞧见。你们留下一个,负责保护侯爷就可以了。”
护卫们面面相觑,似是想起了此前杨绩病痛发作的骇人模样,竟无一人主动上前。这时,一个护卫冲着连锦挤眉弄眼,连锦立刻就明白了,点着那人的方向说:“你留下吧。其他人管好自己的嘴巴,今日在营中发生之事,绝不可对外宣扬!”
护卫们没有怀疑,齐声答“是”,便退下了。
连锦顺势钻进马车,待那些护卫都走远了,驾车的护卫忽然转身揭开布帘,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正是此前给连锦留下暗号的傅长青。
“傅叔,果然是你。”连锦叹道,“幸好有你,方才我还在苦恼要怎么甩开那些护卫呢。”
“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之前的每一环,若有一处疏漏,便是万劫不复了。傅长青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你就没想过,万一杨绩留了私兵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就死定了!”
“杨绩向来自大,这地方是他带我来的,人也是他找的,整个局都是他在主导,他必然不会设防。”连锦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了两支流星弹,那是裴宴安给她的,是靖察司内部传递信号的专用工具,外人并不知晓。
他们约定好,若是事成,就炸响红色的流星弹,在西风客栈会合。若是失败了,就放出绿色的流星弹,提醒对方保护好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往天上放出了红色的流星弹。而后,笑盈盈地望着傅长青:“傅叔,我们成功了。”
傅长青没好气地斥道:“你这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赌!”他叹了口气,“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连锦身上的每一根弦都是紧绷的,她轻轻呼吸了一下,看了一眼天色,捋清了思绪:“傅叔,沈大人的腿目前还无法走动,得劳烦您先将他藏到安全的地方。我与裴大人约了在西风客栈见面,我得去找他。”
“好,我先把沈崇安置好,再来找你们会合!”傅长青不再犹豫,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
而另一边,杨绩离府之后,裴宴安迅速地潜入了他的房中。
杨绩的书房不大,陈设亦简单,但每件物什都极为奢华,金丝檀木书案,紫檀线雕牡丹拨步床,玉石棋盘……靠墙的博古架上,更是满满当当的稀罕物件。
裴宴安不由犯了难,杨绩会把名单藏在什么地方?
书案桌几都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机关和暗格可藏。
剩下的只有靠墙的那排博古架了。
裴宴安缓缓上前,目光像利刃一样,扫过每一件博古架上的文玩。这些都是坊间罕见的珍品,价值连城。但和书案、桌几一样,都是一眼可见,并无隐匿的角落可藏物。
他盯着架子上的文玩思索了良久,突然被最底下一层的一对龙泉窑青釉花瓶吸引了目光。那一对花瓶的釉色晶莹温润,釉层匀净,瓶身的缠枝牡丹刻花刀锋犀利,纹案繁而不乱,很是赏心悦目。只是体积重量敦实,故而底下的木质底座也特别厚实。
他小心翼翼地移开花瓶,端起两个底座,刚一上手,就敏锐地觉察到两个底座的重量不同。他仔细掂了掂,很快判断出,其中有一个底座是空心的。若加以剧烈摇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