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赵文春再次被大队抓起来,直接押上舞台,罪名是“现行口口口”。
赵文春辩解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有什么证据?”
“还要什么请据?当初你是怎么被开除的?是怎么被送去劳改的?最近出现在村里的反动标语是谁写的?”
“什么反动标语?”
“你装什么蒜?”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们可以找公安员来对比笔迹……”
“花面狗”抢过民兵手里的□□,砸向赵文春。
一个小小的身子冲上舞台,是一个小姑娘,玉兰的女儿,七岁的甘甜,她拼命地抓住“花面狗”的枪柄,疯狂地乱咬乱踢。“不许打文春叔叔……”
玉兰也跪在台上,在十几个被抓上台□□的五类分子行列里。她用怨毒的声音警告“花面狗”:“‘花面狗’你仔细听好了,如果你敢动我女儿半个手指头,我就用柴刀砍死你全家,我说到就能做到,哪怕被你整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甘甜的出现引起台下一片混乱,有社员们对反动标语的细节提出质疑,”花面狗“和“花面狗”赶紧宣布散会,让民兵把赵文春拖回大队。
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王贵的继子路生跑来告诉玉兰:他去大队卫生室帮母亲拿药时,听到”花面狗“和“花面狗”商量如何赶写赵文春的犯罪材料,明天就押到公社,整他一个公审枪决,至少也得让赵文春在牢里呆一辈子。
玉兰悄悄地离开村子,来到清水河边。此时河水已经漫过桥面,湍急的洪水在江中打着漩涡,玉兰持着木棍慢慢地过了河,找到关押赵文春的黑房子,用石头砸开铁锁,放出赵文春,让他去外地躲避。
第二天傍晚,玉兰正在自留地里干活,有人悄悄跑来告诉她:“文春哥被‘花面狗’从高平抓回来,已被打晕了,你快点去救他。”
玉兰让甘甜去找赵英来帮忙,自己则赶往大队,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路过的补锅老汉说:“花面狗”正带着几个人把赵文春抬往山上。
在一个矮山头上,黑五类分子们挖好浅坑,“花面狗”把赵文春推下去,后者动了一下,痛苦□□。黑五类分子说:“赵支书,这个人好像没死哩,还能出声。”
“花面狗”吼道:“他死了,哪怕没死也差不多要断气,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填土?”他抢过一把铲子,雨点般的泥土落到赵文春的身上。
玉兰跑上来,抢下“花面狗”的铲子,跳进坑里,拨开赵文春身上的泥土,厉声怒骂道:“丧尽天良的牲畜,你们想要活埋人吗?”
“花面狗”指挥民兵和黑五类分子:“打死这个不要命的地主婆,让她跟奸夫合葬。”
赵文汉和赵英及时赶到,合力把赵文春从土坑弄出来。赵英骂道:“我四哥写反动标语的事到现在还未弄清真相呢,哪怕他真的犯了罪,你也只能把他交给公检法部门审理,大队没有资格来处死社员,你们把人打成重伤,将人活埋,你自己是要坐牢或枪毙的。”
“花面狗”带着民兵和黑五类走了,两个好友合力把赵文春救起,送到清水卫生院治疗。赵英请了霸王假,回村照顾四哥。甘甜也是一个不错的小帮手,小姑娘最崇拜赵文春,而后者总有足够的耐心教她认字读书,他的话一直在鼓励甘甜:知识能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