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
常被处罚乾午门洒扫。
在乾武门当值的人大都是犯了错的,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没处发的怨气,这里的人时常闹出些“不愉快”,只要不闹出人命,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普通宫女太监犯了错,去那里着实不好受,不过温瑜既是禁军出身,那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地方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事。
陆呈喜觉得此事可行。
“像他那样马虎,能打扫干净?”楚焕觉得把温瑜调的太远不行,毕竟在他面前犯错的人总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陛下可是有主意了?”陆呈喜得计划不行,那只能保佑他吉人自有天相,何况陛下总会给小侯爷面子。
“小桔子伤势未愈吧?”楚焕看着眼前的君子兰,随手折下一支。
小桔子是新提拔上来的侍膳太监,陆呈喜亲手调教的,只是年龄太小,站在皇帝旁边总是腿也抖胳膊也抖,战战兢兢的,这不昨日里把汤洒在汤盅外被就打了手板,不过看在陆呈喜的面子上,小惩大诫罢了。
陆呈喜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哪里敢说小桔子痊愈,就算是没病也得憋出个病来,“回陛下,小桔子近日怕是不能侍奉御前了,那温瑜眉目清秀,放在陛下面前也能勉强入眼。”
“朕倒要看看第五延是怎么选了这样一个亲卫。”楚焕心里已有了计算,要是温瑜在他面前胆敢做出什么错事,他一定手下不留情面。
“陛下所言极是,奴才这就去吩咐。”陆呈喜一只脚还未迈出去,被楚焕叫停。
“你说他昨夜第一天守夜,那让他再守一晚,明日再叫他来见朕。”楚焕把手里的君子兰随手扔给陆呈喜,大步离开。
陆呈喜接过只剩枝叶已被皇上摧残了花瓣的君子兰,递了手帕给楚焕净手。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命人挑几朵好看的摆到朕的书桌上。”
另一边温璃吃过早饭便没了事干,也不知道小皇帝现在是不是已经下令要她小命了。
温璃躺在冰冷的床上,左右翻滚,想父母,想哥哥,她怎么就那么蠢,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打瞌睡呢。
温璃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祈祷,皇帝政事繁忙,肯定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她小命一条皇帝才不会放在心上呢。
日上三竿,温璃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不要。”温璃好不容易睡着觉,便梦到皇帝发现了她的女儿身,命人砍下她打了皇帝一拳头的手。
温璃从进了宫,她怕的不仅是犯错受罚,更怕的是她冒名顶替她哥哥身份。
温璃家在婧州城,是楚国的边陲小城,父亲温长溯早年读书考取功名,本在朝中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但由于为人木讷,没有跟上司打好关系,于是获得了万里挑一的去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婧州城外放当小小县令的荣誉,并且这县令一当,就是十几年,耗死了老皇帝,都没获准他回京。
温瑜自打十二岁就入了禁军,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温璃思念哥哥,一年前来京城看望温瑜,这一待就在京城待了一年,前不久温璃及笄,耐不住父母催促才回到家中,一回到家,才发现婧州城里翻了天。
婧州城原本在温长溯的治理下一片祥和,可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土匪,占山为王烧杀抢掠,这边远小城哪有什么兵力,大多年轻人都参军去平丘打仗了。
温长溯上奏的折子递了好几封,但都有去无回,差了人一番打听,才知道上头的刺史是个只拿钱不管事的。
温璃脑瓜子一转,和温瑜并温瑜的上司第五延,也就是陆呈喜口中的小侯爷合计,做了这个李代桃僵的计划。
温瑜假借受伤暂时调出御林军,由温璃顶替他在宫里,而温瑜则快马加鞭赶回婧州城处理那一窝子的土匪。
温璃在宫中子有第五延护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等到他们老爹发现他们做的这荒唐事,温瑜已经到了婧州城,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了。
温璃从梦中惊醒,一抹额头,已冒了汗珠。
索性翻身下床,找出张纸,慢吞吞地磨墨。
提笔未写一字,温璃眼眶早已湿润,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是真的害怕。
温璃颤抖着指尖,缓缓在纸上写下四字:问爹娘安。
她还未孝敬父母,就惹下此等大祸,实属不孝,不知道她这封信能不能托人送出去。
女儿不孝,在外顽劣,不顾父母劝阻,酿下大祸......温璃心中正悲恸,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温璃拿毛笔的手一颤,心想不好,该不是催命的来了。
温璃三两下把信藏好,抹去眼泪,脸上挤出笑容去开门。
打开房门,忽然太阳好刺眼,三月的太阳也有那么刺眼吗?温璃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门外的叶文箴满脸笑容。
温璃心里苦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