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咱就走
”
听了这话,无言反倒仔细看了她一眼,真心实意地说:“眉毛,这个,一样。”
说着,伸手指了指她眉毛,又扬起手里眉黛晃了一下。
桂月满听了心里不以为然。当然一样了,就是用这个画的嘛!
她不知道无言真心以为,都是一样的。无言看过她很多模样,无非是稍浓稍淡,都是一样的她。
说了要买打猎用的弓和刀,于是两人又去铁匠铺。
无言没有任何异议,桂月满压根就没问过他的意见。她自作主张要买给无言,在她的认知里,山里的男人都应该学会打猎,茹毛饮血只有野人才做,而无言现在已经不是野人了。
桂月满翻找过老爹之前用过的刀弓箭矢,可惜都在她爹卧病在床的时候,悄悄腐朽了。随着她爹撒手人寰,这些家伙什儿,也一并跟着变成一摊破铜烂铁。
她还没来得及学会她爹打野兔的本领呢。
刚靠近铁匠铺子,就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朝里走更是火光冲天。锤子敲打声,风箱声,发力时的叫喊声,震耳欲聋。
火炉旁站着一位打赤膊的壮汉,抡起大锤叮叮咣咣一顿敲打,旁边蹲着一个小童,正热火朝天地拉动风箱。
墙壁一侧挂满了各种样式的弓,有竹的,米的,铁的,牛角的。墙角另有两排兵器架子,整齐摆放着长枪刀剑等。
室内一划为二,一侧热火朝天,一侧寒光闪闪。
桂月满将双手卷成喇叭状,大喊道:“师——傅!来——买——刀——!”
铁匠师傅却没停下,还在大力敲打,师徒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俨然忘记了客人的存在。
“师傅!买刀!”桂月满又喊了一遍,岂料师傅正在要紧的时刻,也同时加快了速度。
叮!咣!叮!咣!
红通通的火花四处飞溅,将桂月满的声音也一齐淹没了。桂月满幽幽转身,朝无言叹了一口气。
等到转身淬火,师傅这才看见苦苦等待的二人。
“两位要点什么?”
“要一把打猎的好弓,还要一把好刀!”
铁匠师傅打量桂月满一眼,又看向身后杵着的无言,放下手中活计,起身去兵器那一边,从墙上挑了一把稍大些的弓,掂量几下,招呼道:“小子,过来试试!”
无言正默默打量墙上各式兵器,忽然感觉到桂月满拽了拽他袖子,示意他过去。
“哎呀别看了,就是说的你!”铁匠师傅有些不耐烦,这大个子原来是个呆头鹅。
无言接过长弓,看向铁匠。铁匠拿起另一把弓,给无言做了示范。
无言轻松一使劲,便将弓弦拉的满开。
铁匠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一把子力气,又递给他另一把铁弓,叫他再试试。
铁匠眼里带着一丝戏谑,笑着说:“这把弓可是不简单,你要是拉不动,可就得留在这里给铁匠我烧火打铁咯。”
铁弓黝黑铮亮,又长又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坠手。
无言没有回答,摆好架势,一手握弓,一手勒弦,两臂同时发力,肩背处的衣裳都被撑的鼓鼓的,只见弓弦缓缓张开,犹如满月之势。
这把大弓,铁匠自己拉动都勉强,更不要说完全拉开了。
铁匠的眼神完全变了,他敬佩地看向无言,拍拍他肩膀,朝桂月满说道:“姑娘,把你男人借给我,跟着我学打铁怎么样!这么好的力气,可不能浪费了。”
桂月满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无言:“无言,你愿意跟着师傅打铁吗?”说着她又看向铁匠,“师傅,包吃住不!”
“包吃住,月钱多着呢!”铁匠豪爽地一拍胸膛。
两个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无言,无言却不给他们面子,十分冷酷地摇了摇头:“太热,不喜欢。”
师傅一脸的痛惜,可造之材竟然如此不思进取。看着无言走回桂月满身边,仿佛看见他未来最杰出的弟子,白白溜走了。
桂月满嘻嘻一笑:“师傅,你们没缘分哦!”
师傅倒不是小器的人,还是给他们挑了好箭好弓,价格也实惠。临走依依不舍地看向无言:“小子,以后闲着没事,多来帮忙,工钱好说!”
桂月满替无言做了主:“有空一定哈!”
于是无言从今天起,彻底脱离了野人,开始成为一名预备猎人。
刀弓藏在了背篓里,二人又在集市上晃荡半天,买了些日用物品,提的两手满满,直到太阳转到正中才回家。
到家安置好后,两人简单吃了午饭,便在屋里喝茶消暑。
入了夏,一天比一天热,太阳一出来晒的头脸像火烤一般,根本不想动弹。一直挨到太阳下山,热气消散,才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等到晚上,吃过晚饭,桂月满便将大门落了锁,将无言也赶回房里,催促他早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