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之前求到的所谓大吉,恐怕已经在先前我遇到的麻烦事上全用光了。
今年也真的有些不顺,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也是从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淋了一场雨发烧到昏迷。
诊所中那种特有的药水和酒精味道十分强烈,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右手正打着点滴,瓶子里的药快要见底,恐怕在我醒来之前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
我挣扎着坐起来,忽然听到了十分轻微的鼾声,这在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竟然真的看到了昏迷前以为听错了声音的人。
他坐在一旁,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身上还穿着枭谷的训练服,是那种深蓝色短袖,这会不知道怎么搞的看上去皱皱巴巴。
我想起自己似乎在昏迷前有把他的名字叫出声,于是有张开嘴尝试,可惜我就像坏掉的喇叭似的,无论多努力,还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和他之间只是隔着短短的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可我却觉得这距离远比能看到的要难以跨越,我就算是这种情况下,只是这样的情况,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呼唤他的名字。
退烧后身体上的虚弱感伴随着这种心理上的无力,一同都让我陷入了低落情绪中。
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在训练,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好不容易开始训练的大家千万不要被我影响才好。
我真是太糟糕了。
正在我不知道怎么叫醒木兔学长,或者是找护士小姐帮我拔下针时,还算幸运,我看到赤苇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已经坐起来了,也是一愣,接着有点无奈地快步走到木兔学长身边,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木兔学长,病人都醒了你怎么能还没醒?”
“啊,啊?!夏汀醒了吗!”
木兔学长一个激灵站起身,看到我已经醒了,立刻大叫道:“太好了!夏汀,真是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啊!”
“嘘!”赤苇赶紧又拍了他一下,“喊得太大声了木兔学长,而且医生刚刚已经说过是因为发烧引起的了吧。”
木兔学长委屈道:“但是为什么会发烧啊?”
赤苇听到这话,转过头看向我,即便他什么都没说,但从他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我大致能猜到他应该已经都知道了。
现在不能说话太好了。
我今天第二次由衷地这么认为。
赤苇喊来护士小姐帮我拔掉了输液的针,我活动了一下,每根手指都又凉又僵硬,护士小姐嘱咐我今天回去以后还是要好好休息几天才行,还说我差一点就要烧成肺炎了,我心虚地一直点头,今天回家恐怕也要被父母说上好一会,毕竟妈妈明明劝过我今天不要去来着。
有些事果然不能强撑的……但是,唉,总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这里应该是学校附近的小诊所,之前也陪着生病的部员来过,一个房间里有两张床,中间用帘子隔开,之前木兔学长就是在另一张床上打盹。
大概是我一直不老实地想捂热手指,原本用来止血的胶布渗透出一点血色,木兔学长不知道怎么瞥见的,忽然就把我的手握住了,拇指摁在针孔的位置,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度偏高,我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好凉,”木兔学长小声说,“现在是夏天吧,怎么手还这么凉。”
被……被握住手了!
我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脸上烫了起来,之前也有过这种经历但这次好像又有点不同!
就是……就是,我面红心跳,偷偷看了一眼拉在一起的手,就是怎么觉得有点暧昧啊!
木兔学明明看起来完全不会做这种事……而且是故意的吗?是想牵手,还是真的想帮我按住出血处?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动,结果木兔学长抬头看了一眼我的脸,又惊慌地说:“夏汀你脸好红!退烧药不管用了吗!赤苇!要不要再去叫医生啊!”
“是淋雨了吧?”
完蛋了,赤苇完全没想管木兔学长的意思。
他紧盯着我,我被盯得没办法了,只好点点头,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十二分无奈:“我不是想说教你什么夏汀同学,淋雨当然也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应该明白春高的预选赛很近了,对女排的大家来说,你很重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同样也是你作为经理的职责所在,对吧?”
我其实是知道的。
因为知道,所以今天才硬撑着也要来,所以才……变成这样了。
“我可能说得太重了,抱歉夏汀同学,”赤苇看我一直低着头,又宽慰道,“女排部的大家都被你们的教练拦下了,说是如果因此耽误了训练你肯定会更加自责。”
小杏惠意外的人还挺好的,我心想。
“还有我刚刚已经和高崎老师联系过了,她帮我联系了你家里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