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和她一样本身并不适合打排球吧。”

小杏学姐叹了口气，她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么多话，在我的记忆里小杏学姐向来言简意赅，甚至以前被上一届三年级称之为不懂礼貌，安静得像一台只是会托球的机器。

“谢谢你，”她忽然说道，神情异常认真，缓缓站起身。

又一辆列车飞速经过，她的头发被吹起来，宽大的枭谷训练服涌进空气，虽然她看起来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带着疲惫，却站得很直：“我知道你希望我们去春高，谢谢你，无论最后能不能去到全国大赛，我都会认真打好每一场，我很高兴能在枭谷遇到你们，遇到你。”

她背对着我慢慢往下走，似乎是笑了：“真有趣啊排球，大家都是有趣的人。”、

“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但是，”小杏学姐回过头，扬起脸，“那个赌约长野赢了，你一直羡慕渴望的王牌在关键时刻逃跑了呢，”

她那张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翻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他说他认输。”

那一刻，我竟然好像一下子能从十八岁的沉默寡言的小杏学姐身上，看到她所说的童年时的身影，那个热情活泼爱笑的小女孩，抱着排球，充满了对明天的期盼，挥着手大声说道：“明天见吧！”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整个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思考，小杏学姐已经走下了楼梯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可我还是忍不住去重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木兔学长，他竟然认输了

“啧，”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吓得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转过头才发现那竟然是个高出我一个头还多的女人。

她脚踩着高跟鞋，本就出众的身高更加惊人，留着很长的头发，瞪着眼睛看向我，问道：“我说，你们两个小鬼在我门口聊天聊这么久我就忍了，现在还不走是打算做什么？”

我慌忙地想解释，又突然想起来我并不能说话，于是想去翻背包里的纸笔，但是那女人已经推开我兀自向下走去，手里的香烟挥舞两下不耐烦地说：“我是不会做什么教练的，上班就够累了还要去管一群没天分的业余爱好者，我听京川教练说过了，你们还是趁早解散吧，我早就说过枭谷只要有男排就好了，真是……”

是小杏惠！

我猛地反应过来，想要赶紧追上去，但从楼梯中间的缝隙中，我看到小杏学姐已经拦在了小杏惠面前。

隔着几层楼，小杏学姐的声音传来：“不是只有天才才可以打球的。”

“是啊是啊，”小杏惠冷笑了一声，“所以你和你的业余攻手业余自由人们一起，继续玩过过家吧，我没空管你，滚开。”

“惠！”

小杏惠站住了，她吐出最后一口烟，咳嗽了两声：“我劝过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去枭谷，也劝过你不要打排球，但小朋友你非要变成我，那么我告诉你，这就是后果，你会和我一样变成一事无成的人。”

列车快速掠过，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我无法听清小杏学姐最后到底争辩了什么，只看到小杏惠笑得弯了腰，她毫不在意地走了，似乎小杏学姐的话在她听来毫无意义，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而小杏学姐还站在那里，她以前不打球的时候绝不会驼背，但这会弯成了一道弧线。

她在风里发抖，攥紧了拳头，我忽然觉得天阴沉起来。

啊，似乎是要下雨了。

整个周末，东京阴雨连绵，到了周一虽然不再下雨但是空气里都是水分子，云彩把太阳挡得严严实实，叫人透不过气。

雀田学姐已经回到了男排队伍中，我也不用再去做临时经理，只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下子泄了气，连带着，我也并不想再去面对无论是男排还是女排队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的朋友们好久没再和我说话了。

自从那次周末不欢而散后，我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必装模作样地去听我听不懂的对话也是轻松的事情，我厌倦了绞尽脑汁维持的友谊，当下反而让我觉得舒适许多。

只是还有些事情，我现如今不知道怎么办。

午休我没在班级里待着，真花和女排队的队员必然要来找我问个清楚，毕竟我谁的消息也没回，谁的电话也没接，整个周末都花在在自己房间里自暴自弃，这反常恐怕令她们不知所措，不过我也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我就来到了领队老师的办公室门口。

推门进去时，我突然琢磨出来一点纱奈学姐的心理，她那时怕是也和我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你确定吗？夏汀，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的，而且男排那边你也可以……”

我摇摇头打断了老师的话，在纸上写道：谢谢您，但我暂时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女排队的大家也拜托您了。

上周五，我撕碎了纱奈学姐退部的单子，结果现在，我自己却去要了一张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