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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兔学长说:“赤苇!劝一下她啊!鼻子一直流血也很痛苦吧!”
“啊……对的,夏汀同学,还是先帮你止住血吧,今天女排那边……”说到这里赤苇刹住了车,意识到一些事情闭上嘴。
但木兔学长显然不在状况内,奇怪地问:“女排怎么了?”
“木兔学长,先不要问了。”
我很难拒绝别人,即便我内心中坚持认为打扰男排的训练帮我处理鼻血简直是罪大恶极,但木兔学长的手,很大,很烫,抓住我的时候,几乎很轻松就能环住我的手腕,那是王牌的手,感觉击中球的面积也会比女生多,也一定能更好地掌控力度。
“诶?”木兔学长收回手,抱臂认真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地说道:“夏汀,女排最近好像都没在训练啊,晨跑的时候也没有见到。”
我僵住了身体,隔了几秒才缓过来,赤苇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正仔细观察我的脸,估计是担心我露出什么受伤的表情,可我其实已经麻木了,我指了指体育馆,示意先进去吧。
男排的体育馆里人声鼎沸,队员都在训练,教练今天不在,只有另一名经理白福学姐站在一旁记录一些信息,我走进去的时候她也刚好转头看到我,瞪大眼睛说道:“小夏,你和木兔打架了吗!”
“没有那种事!”木兔学长赶忙解释,“是我的球不小心飞出去,又打到她啦!”
白福学姐递过来她的手帕,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大大咧咧地直接上手给我擦脸上的血,还说:“你现在太恐怖了小夏,满脸都是血。”
她又找了纸巾来,最后塞住了我正在流血的鼻孔,用水打湿了手帕把我脸和手都擦干净。
“嘶……该说不愧是木兔吗,看起来真的好痛……”
“对啊,而且又是女孩子……”
“但她好厉害,一声都没吭。”
“她生病了不能说话。”赤苇无奈地解释。
有几个队员也停下训练围了过来,木兔学长给我做了介绍,都是我在IH看到过的正式队员。
木叶秋纪学长起初一直站在旁边,隔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是女排的经理夏汀吧,能告诉我们女排最近是怎么回事吗?”
“女排?”
“女排怎么了?”
“我们学校还有女排吗?”
唉。
我没忍住叹了口气,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拿出来纸笔写起来。
其实最近女排已经完全不训练了。
大概就是前两天发生的事,我放学后去往体育馆,却发现只有真花和主将在,两个人甚至没有换上运动服,只是换了鞋在体育馆里无声地颠着球,发现我来了就停下来。
主将时隔很多天对我说了第一句话:“夏汀,我们不训练了,春高也不去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说不训练就不训练了,老师呢,教练呢,其他人呢。
真花也看着我:“夏汀前辈,我们没办法再打比赛了。”
两个人说完就出了体育馆,主将把体育馆的钥匙递给我,毫无留恋地走了。
我当时拿着钥匙愣在原地,随后疯了一样去找教练和监督老师,却被告知教练也告假,监督老师只是告诉我,这是队里所有人的决定。
队里所有人,那我呢?这不是我的决定啊,还是说,我从来没被算进这个队伍里。
我写的很快,最近已经很习惯用纸笔和别人交谈,我大致说明了女排队现在的情况,交给了木兔学长来念。
“‘IH地区预选赛在第一轮输掉后,大家失去了斗志,前几天队里决定不再训练了’哈?!不再训练了?!”木兔学长瞪大眼睛看着我,“只是输了一场而已吧!”
我默不作声,当然我本来也发不出声音,男排的队员们也都很震惊,小声地议论着,我坐在一边,觉得这件事实在,很荒谬。
我到今天都处于一种有点恍惚的状态里,因为要我相信一向努力上进又不服输的主将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训练,或者说因为IH的事情就放弃训练真的是不可能的事,并且真花作为优秀的自由人,一年级就顶下了之前三年级的位置,除了她的反应力,更因为她是一个很渴望站上赛场的选手,我做经理的半年时间里,始终认为我们的队伍因为一年级的加入有了起色,绝对可以在大赛中拿下之前没有过的名次,结果仅仅是到了高二,队伍却直接解散了。
“夏汀同学,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女排之前的成绩也一直不算太好,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训练?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赤苇想了一下问我。
我于是又写道:“IH时,我们去看了男排的比赛,你们真的很厉害。”
木兔学长大笑起来:“嘿嘿嘿!这是当然的了!”
“木兔学长……”
木兔学长又反应过来,问我:“但这和女排放弃训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