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学继续上着，我考砸了，其实也还好只是跌出了年级前十，好像学生时代能鉴别一个人精神状态的就是成绩的稳定程度。

这是妈妈第一次给我开家长会，见她在第一排落座，我躲进倒数第一排的人群中，她回头找我，我尽力躲避她的视线，只是在后期本能地提醒了开会老师的一个小错误，让妈妈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会后，我被她拽至走廊中间，“怎么能顶撞老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在这一刻，人群的正中央，我好像也不在乎谁会看到，只是习以为常地无力反驳。

晚上，我推着购物车提前排在收银区“你为什么排队的时候不动动脑子，不知道排个人少的队节约时间吗？！”妈妈使劲拽着购物车，调整着方向，我低着头，机械地跟着。

回到家，“钟终！”我尽量让眼睛保持干燥，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会是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深吸一口气，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妈妈面前。

“别跟我嬉皮笑脸，说说你这成绩，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真是没有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你好好想一下，叫你练字也不想练，叫你背诗也不背，什么都不想做，以后谁管你，你能挣大钱吗？不可能，我告诉你。什么叫苦读书，苦读书，你好好去想这几个字儿的含义，你天天就知道在外面玩儿，要不然就在家里看手机，你爱咋地咋地，怎么着我管不了了，你这个人就是好的歹的说尽了都没用……”

妈妈逐渐提高着音量，我算着时间，等待歇斯底里的结束。

“我早知道你这样对待人生，我压根儿就不该生你。我跟你讲，就送你四个字儿，废物点心！”台词结束，我松开攥紧的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留下四个血印子。

点击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按钮，录音结束，这是我为某个难熬的深夜准备的更加痛彻心扉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