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清辉
,转头就走。
余光中,她看到那位男士的目光瞬间黯淡,伤心地摘下玫瑰花瓣塞进嘴里。
……作为一个医生,她决定不提醒他玫瑰花瓣有毒。
舞会还在继续,汤姆意外地很少喝酒,当他觉得太喧闹的时候,便也坐在一边,单手撑着脑袋,用傲慢的表情看着那些狂欢的人们,稳重得仿佛不属于这场宴会。
他手上慢慢摩挲着一瓶香槟,慢悠悠地对准了一个雄壮男人的背影,然后用力捏住瓶口,软木塞精准命中他毛发稀疏的后脑。
男人叫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凶狠地撸起袖子。汤姆举起香槟,带着得体的笑容遥遥致意,凑到瓶边啜了一口,男人登时喜上眉梢,立刻也拿起一瓶香槟,对准另一个女人的背影。
波!波!波!
到处都是一瞬间喷薄而出的水汽,白雾在空气中转瞬即逝,香槟本体则被四处丢弃,浅金的液体铺了满地,留下四处乱飞的软木塞,被击中的水晶吊灯危险地摇晃,使得人影光影交错明暗。
场上充满了欢乐的声音,人们仿佛返老还童,重新陶醉于童年美好的水枪大战,唯一的缺点是有点黏。
罪魁祸首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地理了下领子,走上二楼倚着栏杆而立。
塞西莉娅开始觉得疲惫,便对汤姆示意一下,他会意起身,宣布宴会结束。
人群意犹未尽地三三两两的离开,仆人一个个凭空出现开始打扫战场。艾莉忙想过来跟塞西莉娅说话,而后者正看着地板上洒下的白色泡沫水,拿脚踩了踩。
她像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登时兴致勃勃地拿过一边的香槟倒在女仆刚清理过的区域,跳上去双脚摩擦起沫,然后用力一蹬,轻松划出一段距离。
艾莉拍她肩膀的手生生卡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她脚底抹油溜开,在五米远处专业花滑人员似的一个旋转,扯着嗓子说:“怎么了!妈!”
全场剩余人员都看了过来。
艾莉:……
“没事没事……”她强笑着收回手。
“小姐!”女仆半无奈地叫道,看着她在继续糟蹋凌乱的大厅,从东边溜到西边,从西边滑到南边,一路旋转着往地板上倒酒。
汤姆眯了眯眼,问旁边的侍者道:“还剩多少瓶酒?”
“除了摆上来的,还有两箱。”
“哦。”
他点了点头,侍者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看……”
“都倒了吧,给她滑着玩。”
他瞟了旁边的男人一眼,语气加重,“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她倒酒。”
侍者愣了一下,但立刻挂上专业的恭顺笑容,低声说了声是,大步跑到一张桌子前,取下上面的香槟倒在地上。
塞西莉娅继续欢快的在宴会厅滑行,他走到亚历山大夫妇旁边,取出一盒烟,笑道:“要来一根吗?”
艾利斯蒂安点点头,他拿着打火机想给她点燃,然而也许是进了酒水的关系,一连几次都只有一闪即逝的火花。
看不下去的菲利普打算把自己的递给他,他啧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张英镑,火星啪地一下燎着干燥的纸钞,他用它点燃两支烟,随手一抖,烧得边缘焦黑的纸币掉在地上熄灭,把一支烟递给艾利斯蒂安。
菲利普拿打火机的手微微颤抖。
亚历山大夫妇看看对方,再也忍不住走过花纹华美的大厅地板,来到正连踩水晶灯倒影的塞西莉亚身边,拉着她往外走去。
塞西莉娅直接双腿一并,玩游戏似的靠父母拉着她滑,不忘对仆人招招手,体贴地说:“我玩够了!你们可以收拾了!”
她被一直拉出了房屋,穿过草坪走到灌木的阴影里,艾莉厉声说:“你在搞什么!塞西莉娅。”
她无辜地看着母亲,“如您所见……找点乐子。”
“找点乐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你这一晚…”她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紧张地扳住她肩膀,“实话告诉我,塞西莉娅,你嫁给他不是图里德尔的财富吧?”
塞西莉娅沉默了一会儿,视线撇向别处,“怎么可能呢……”
艾莉:……
她借着醉意胡说八道,语气十分真挚:“不是有句话说,要坐在自行车上笑还是坐在豪车上哭的吗,我也不是想要豪车啦,我就是说喜欢哭而已。”
菲利普:……
艾利斯蒂安似有所感:“满地都是六便士,所有人都在抬头看月亮,你趁机弯腰狂捡六便士是吗。”
塞西莉娅嫣然一笑,“我这叫捡起月光洒落的清辉。”
“别乱说话,”菲利普叱道,看着脸蛋嫣红,醉眼朦胧的女儿,他叹了口气,拉住自己的妻子,“塞西莉娅,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说。”
“好嘞。”
等到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在灯光里,艾莉叹息道:“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