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市民里德尔

四下一片诡异的静谧，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汤姆微微眯起眼，小汤才如梦初醒一般，看他的眼神无比复杂，混杂着憎恶与赞赏，从他手上接过那把□□。

他显然没料到它会那么重，顿时胳膊一坠，差点把它掉在地上。

汤姆嘲讽地笑了一声，小汤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又低下头掂量手上的枪，脸上浮现出迟疑的神色。他再次看着汤姆，嘴唇动了动，似乎在下定决心。

汤姆给他磨磨唧唧的态度整的十分不耐，“怎么了，你在怕什么，你不是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吗。放心吧，这里的法院想做判决，多少也要看点我的脸色，一两条人命，我们家里倒还赔得起。”

他声音不大，落在鸦雀无声的咖啡馆，却格外清晰，在场的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不是，”小汤还在试探着摆弄那把□□，冷漠地解释道：“我只是在想它要怎么用，万一空枪就不好了。不是吗？”

一个外貌可爱的小孩，拿着泛寒光的金属□□说这话，怪异感扑面而来，显得尤为可怕。“废物，”汤姆啧了一声，面露鄙夷，（小汤有一瞬间看上去很想拿枪口对准他）“我给你个提议，你要是真的不会用，也可以拿枪管猛砸他们太阳穴。”

小汤看了眼周围的人，在场的几个孩子都不约而同地瑟缩在大人身后，有人发出两声抽泣。他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清楚地说：“有人拦着，我追不上他们。”

“谁？我看看，谁还会出来拦？”汤姆扬起眉毛，挑衅般地看向其他人，目光在一个个苍白的脸上停留，最后落在抱着小女孩的女人身上，女人顿时把孩子抱得更紧了，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一只恶狼，小女孩害怕地把脑袋缩进母亲怀里。

女人旁边的男人见势不妙，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低沉地开口道：“里德尔，孩子们追逐打闹，误伤是难免的事。”

汤姆盯了他一会儿，弯下身子，双臂轻轻松松一提，把小汤抱到自己腿上，他湿的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哪怕是夏天也透着一股寒意，手脚冷冰冰的。

汤姆想起上次他发烧那个不眠之夜，脸色不太好看，他脱下外套把他罩住，冷笑道：“你管这叫误伤？”

女孩哇地哭了，一个高个的带眼镜男人看不下去，也站出来，劝道：“里德尔，这是他们孩子的事，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汤姆笑了笑，悦耳的声音说道：“那再好不过了，我们谁也不要掺和，让他们自行解决，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我家孩子不能白给你们欺负，刚刚是因为没有武器，现在你们这些孩子都站出来，让我家孩子一人给上一枪，这事也就完了。”

“可这是水枪和□□！那能一样吗，分明是在欺负人！”

“哦。”汤姆不咸不淡地说：“水枪也是武器，一群拿武器的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就不叫欺负了？”

女孩的母亲转向他，神情近乎祈求，“里德尔先生，我家孩子年纪小不太懂事，请您不要见怪。”

他风度翩翩地道：“真巧，我家孩子之前呆在孤儿院，应激反应比较强烈，也请你包涵了。”

“我会好好管教孩子的！”

“嗯，不过我不太想管。”

“里德尔先生！”女人凄厉地呼喊一声，眼里噙满了泪水，“我家孩子只是有点淘气，但本性不坏，您也知道，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嘛，请您谅解。”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想必也知道，”汤姆擦了擦墨镜，又戴在脸上，推了一下，看着女人漫不经心地说：“我人比较疯颠，精神也不太正常——真奇怪，我听你们刚刚聊天的内容，你们不是很清楚这件事吗？”

汤姆刀枪不侵，油盐不进，眼看好好的咖啡店就要变成凶杀案现场，老板不得不出面了。

他轻咳一声，引起人们的注意力，走到汤姆跟前，平静地说：“先生，我的店还需要做生意。”

汤姆不为所动，慢慢地喝了口咖啡，悠然道：“也就是说，你是老板？”

“是的，先生，请不要在我的店里动手。”

“好，”汤姆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皮甲，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提笔写了个数字，挪到老板眼皮子底下，淡淡地说：“现在不是了——你的店我买了。”

“不，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扬起一边眉毛，“不够？”

“...”

老板的眼睛盯住那个相当不错的数字，他吞了吞口水，心知汤姆今天是一定要搞事了，这么多年他横行霸道也不是一次两次，礼不行就一定跟着兵。他别无选择，默默地拿起了那张支票，摘下帽子行了一礼，低眉道：“谢谢先生。”

“嗯，不客气。”

老板轻飘飘地走了，就跟没来过一样，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还有你们，”汤姆转向店里几个工作人员——他们刚才都躲在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