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这真可笑啊，不是吗？

当埃弗里和他的那群跟班们嘲笑他、讥讽他的时候，他也只觉得不痛不痒，就像是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演员。而等到艾比想要为了他而委屈退让的时候，他却完全受不了了，那个时候，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其实是名巫师，他的紫衫木魔杖就在裤兜里放着，而只想着像一个愚蠢的麻瓜一样用拳头来发泄自己的怒火……尽管他明知道菲尔斯说话就是那个口吻，也很清楚对方并不是过来挑衅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他见不得艾比受委屈，尤其这种委屈还是为了他。

虽然他很清楚艾比这样做其实是因为担心自己会给他惹麻烦，可是说真的，他宁愿她能永远别这样乖巧，甚至她可以学着自私一点，不要总是先为他考虑。

汤姆目光专注的看着被自己堵在墙角的艾比，她的脑袋微微垂着，手指不自觉的捏着衣角，就像是一个正因为犯错而感到心虚的孩子——他知道她一定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可她一句话也不肯说，就像是在用沉默来表达她的反抗和不认同一样。

——或许就是因为小时候她差点落崖的那件事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所以在这种时候，她总是固执的叫人感到头疼。

这样想着，汤姆却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就软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因为怒火而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他将自己的语气放的更加温柔了，伸手扶着艾比的肩膀，轻声说，“其实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菲尔斯跟我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来找我的麻烦……所以你看，刚刚只是你太紧张了而已。难道你忘了在孤儿院的时候，其他孩子有多么惧怕我了吗？你得对我更有信心，艾比，我怎么可能叫别人欺负到我头上呢？”

但艾比却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是两码事，汤姆。我不可能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干坐着什么也不做……”

“可事实证明，你的确并不需要退让。”汤姆略微加重了一点语气，好向艾比强调自己的话才是正确的。

“而且你知道的——”汤姆又狡猾的继续说到，“你这样做只会叫我觉得心里不好受，还会让我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挫败……难道你舍得看到我这样吗，艾比？”

他的语气又刻意变得柔软可怜了——他知道艾比总是很吃这一套。

而艾比果然再一次沉默了起来，汤姆耐心的等待着，他确信自己一定会说服艾比的，而好几分钟之后，她才突然开口问到，“如果刚刚菲尔斯真的是来找你的麻烦的呢？”

“那也……”汤姆刚想说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但艾比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抢在他前面说到，“那么，现在就该换成我把你堵在这个墙角里了。”

“……什么？”汤姆的语气诧异极了，他下意识的以为艾比是在开玩笑，但她的严肃表情告诉他——并不是的，她没有开玩笑。

“我还会像你一样气愤难过，甚至还觉得自责的要命，却还是得在你面前拼命的压抑着，装成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然后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告诉你，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千万别再让我呆在一边，什么也不做，任由别人找你麻烦了……就像是你现在正在做的一样。”

艾比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看着突然沉默起来的汤姆，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说，“所以你看，其实我真的没办法不紧张。”

而汤姆则恼怒的发觉自己居然没办法说服艾比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艾比说的的确是对的——他们是一样的，就像是他不想看到艾比为了自己而隐忍受委屈，反过来，艾比也绝不可能看着他被人找麻烦而无动于衷。

他忍不住思维发散的想到了比利·斯塔布斯当初被艾比揍的鼻血直流的蠢样子——其实艾比一直都没有变过吧？

这点认知叫汤姆觉得无奈，同时又有些挫败，脸上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和轻松也完全保持不住了。

他忍不住瞪向了一脸窃笑的艾比，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看到自己拿她毫无办法，她简直就得意坏了！

但艾比一点都不怕，她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角，有些害羞的小声说，“我就知道，你刚刚一定都快气疯了吧？你拉着我走过来的时候，步子快的都要飞起来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或许只是你的腿太短了。”汤姆咬着牙说。

“好啦，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艾比的语气轻松极了，就好像她正在安慰一个突然跟她闹起了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一边摇晃着他的衣角，一边笑嘻嘻的说，“你知道的，我的脸皮那么厚，就算真的回去赫奇帕奇的餐桌吃早餐也没什么的，顶多就是为以后不能偷溜到斯莱特林那边跟你一起而感到遗憾罢了。”

“不过，如果我真的不能再偷溜到斯莱特林那边的话，你一定回来我们学院的长桌上陪我的吧？”艾比又紧跟着问到。

汤姆觉得在这种时候他应该表现的矜持一点，好叫艾比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消气，但是，被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