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说话间，汤姆已经带着艾比走到了高台上，说起来，这个天然岩洞里其实也是有着不少人工的痕迹的，比如说之前走过的通道的墙壁、台阶，还有现在的这个高台也是，它的表面平坦而又光滑，一看便是经过了人工的打磨的……这样看来，汤姆绝对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岩洞的人，那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呢？想来正常的小孩子们也不会闲的无事从那么高的悬崖爬下来，在靠海的礁石上乱逛的吧？

艾比胡思乱想着，等到自己的肩膀被汤姆按住，一屁股坐到石台上了，这才发现他早就将火把靠在了一旁的岩壁上，不知已经目不转睛的看了自己多久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气氛太古怪了，艾比忍不住又一次问到。

汤姆的嘴角微微勾起来了，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在这样昏暗而又有些阴森的岩洞中，被火光一映，那笑容竟莫名显得有几分诡谲，但也让他那渐渐长开轮廓的脸有了几分青涩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诱惑力……“我们已经认识两年了……”他轻声说，看向艾比的目光中隐约带上了几分期待。

艾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

“在这两年里，我们总是在一起的……我们形影不离，亲密宛如一体……”汤姆又继续说，比艾比的修长一些的手指慢慢缠上了她的，十指相握，掌心相贴，就像是要以此来暗示他们的亲密一样。

艾比感觉更古怪了，在这两年里，他们的确是形影不离的，他们的关系也的确一天比一天亲密，但汤姆却绝不会是一个会将这些随便挂在口边的人……她觉得他们两个的位置好像被颠倒了，应该是她满脸感动感慨的说着这些话，而汤姆一脸高傲不屑的说，“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居然已经跟你这个蠢货相处了两年了”……这样才对。

——汤姆从来就不是一个柔情的人。

艾比不再像之前一样好骗了，她已经明白汤姆其实是个很善于演戏的人，就像是他的高傲自大一样，演戏这一方面的天赋，他似乎也是天生就有的。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表现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多温柔可亲就有温柔可亲，他可以是个小混蛋，却也可以是个小可怜、小绅士……他其实真的很像是一条狡猾而善于欺骗人的蛇，一条像是圣经里欺骗了亚当和夏娃的那条蛇一样，引诱着她靠近他、认同他、最后被他同化的蛇……

——艾比有时候就会有这种隐隐的感觉——汤姆是想要她变得跟他一样的……虽然他从没说过，没表现出来过，但从她每次跟比利打完架之后，他那总是比往常要愉悦满意几分的笑容中，她能看的出来……

察觉到艾比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汤姆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恼怒，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转而又捏住她的手腕……那种从手腕传来的熟悉的有些酸痛的感觉立刻就把艾比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她重新看向汤姆，目光中还有着几分未褪去的茫然不定，就又听到他用更加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都无法也不会离开彼此……对吧？”

艾比垂下了头，“是的。”她轻声说。

火把上的火焰突然跳动了一下，乍然亮起来火光映亮了汤姆脸上一瞬间绽开的满意笑容。

“那么，我要给你看一个东西……一个关乎我的秘密的东西……”他语气兴奋而又甜蜜的说着，然后把左手举到了艾比面前，拉开了自己的袖子……

于是艾比看到，在他的左手腕上，缠着一条身体细长的、鳞片映满花纹的小蛇，它似乎能明白他的举动，知道该自己登场了一样，在他拉开袖子之后，就慢慢滑动起来，然后用尾巴缠着他的手腕，将上半身直立了起来，把它那三角形的、布满棱形花纹的脑袋伸到了她的面前，一双澄黄色的立瞳紧紧的盯着她，鲜红分叉的蛇信探出蛇吻之外，在空气中轻轻抖动着，就像是在嗅闻她的气味一样……

艾比的双手死死交握着，几乎都快要把手背上的皮肤掐的出血了，才能忍住那股身体往后猛仰的冲动……她当然认得出，那是一条有毒的蝰蛇，虽然它的毒性可能不至于让人立刻死亡，但也无疑是她绝对承受不了的……在它向她探过来的时候，她几乎都要尖叫出来了……

“别怕别怕——”看出了艾比的紧张，汤姆出言安抚到，“纳吉尼是一条很聪明的小蛇，而且它一直很喜欢你，所以才会表现的这么亲近你，它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那条叫纳吉尼的小蛇就像是能听懂汤姆说的话一样，尾巴尖轻轻的抖了抖，又将自己的脑袋往他的手心里蹭去，一副猫咪求抚摸的样子。

但艾比顾不得去欣赏面前这一人一蛇的亲密相处，她意识到汤姆的话里暴露出来了一个信息，“你早就养着它了？”

“没错。”汤姆用手指点着纳吉尼的脑袋，一副很怀念的模样，说，“准确来讲，是两年前我们来海边游玩的时候，我遇到了一条小蛇，它告诉我，在悬崖下面有一个岩洞，它的一个朋友——也就是纳吉尼，受了伤，正躲在里面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