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梅梢冰雪消
嵇元瞬间明白了从前江黛青听到自己说类似话的时候,心中的感受。他薄唇微颤:“抱歉,是我错了。”
江黛青见嵇元认错,松开了手,却从他凌乱的衣襟中伸了进去:“君善......”她摸着嵇元的心跳,说:“你穿白衣虽不及黑衣性感,但风流倜傥,也很好看......”
嵇元哪里受得了江黛青这样?可他刚想做什么,就听风荇在门外禀道:“王爷,梅先生到了。”
江黛青和嵇元都是一惊,两人相视一眼,相继站起身整整衣衫往书房去会客。
路上,江黛青问嵇元:“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神医?”嵇元点头:“姓梅,名言,字意远。”至书房,果然见一清癯背影,在立看嵇元和江黛青的书画。那是嵇元画的江黛青,上有她“予本多情人,寸心聊自持”的题字。
嵇元唤梅言:“意远!多时不见,你又去哪里逍遥了?”
梅言转过身来,江黛青才看清他的脸。不过三十来年纪,清风朗月般容颜。虽不及嵇元英俊,却飘飘然有出尘之态,仿佛是纤尘不染的高岭之花。他舒展笑颜,似皎皎明月耀清光:“君善,你可还安泰?”
看嵇元和梅言似故友重逢,兴致勃勃地谈笑。江黛青也不便打扰,回头看眼风荇,风荇也正看她。俩人会心一笑。
梅言看见,问嵇元:“这想就是书仙江黛青?”
江黛青其实不喜旁人称呼她本名,下意识反驳道:“莫清真。”梅言脸上的笑容微僵,嵇元向她招手:“黛青,来。”她这才走近,随着风荇尊梅言一声:“梅先生。”
梅言还是淡淡笑道:“不敢,准王妃叫在下名字或是字都可。”
嵇元向梅言道:“来得正好,也给黛青摸摸脉息。”
江黛青挑眉:“婚前体检?”她也笑了:“也好,王爷先请。”说着便在下首落座。
见梅言似是惊讶,嵇元笑道:“她一向如此,习惯就好。”当下落了座,梅言果然给他细细把脉。
侍女上了茶,江黛青就自己先品。风荇在她身后侍立,江黛青叫他也坐:“又没有外人,你立什么规矩?”她说:“叫雪青也与你上口茶喝。”那叫雪青的侍女掩嘴而去。风荇从善如流,在江黛青身边坐下。
梅言尽收眼底,起身对嵇元说:“王爷一切安好。”嵇元就引他到江黛青这里,风荇起身让梅言坐诊。江黛青先伸右手,梅言便伸手搭在她寸、关、尺三部轻轻按动。见他不像电视剧那样悬丝或是盖帕,也没有一指听脉炫技,觉得甚是可靠。
梅言抬手示意,江黛青便换了左手给他,这样一来就与他面对面了。见他诊脉时,一直盯着自己看,江黛青整蛊心起,冲他伸长了舌头。梅言手下一紧,风荇在他身后呛了一口茶。
嵇元无奈:“黛青莫闹,意远在与你诊脉。”
江黛青毫不心虚:“谁叫他一直盯着我看,这你又不介意了?”
梅言脸上一红。嵇元道:“望闻问切,原是他医家本分。”
江黛青登时站起,向嵇元走了两步:“这话说得甚好!我叫他望望我的舌象难道不对吗?”她颇为不悦地说:“嵇元,救死扶伤也是医家本分,你不会不懂吧......”
嵇元登时想起自己、风荇、以及今日之魏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风荇也是一怔:江黛青果然通晓医理。
梅言先是脸色一白,随即镇定道:“今日是在下失礼了。因为一路上听到不少关于准王妃的传闻,所以有些过于好奇了。”
江黛青轻哼一声,嵇元只道:“无碍。你且说黛青身体如何?”
梅言深吸一口气,才道:“准王妃......怕是不好生养。”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一片寂静。
江黛青用了几秒钟来消化。待她理解之后猛地看向梅言,他却低头拱手看不到表情。江黛青点点头:“好!当真是好得很!”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气氛了,别也不别掉头就走。风荇和嵇元交换一个眼色,也跟着她去了。
江黛青坐在书案后,把玩着自己的一方易水砚,紫灰色的石料细腻柔和。见风荇跟来,她说:“叫风苏来。”
风荇似有不忍之色,江黛青挑眉道:“做什么?”见她作色,风荇只得去叫风苏。不多时,果然带来个和风荇身量、年龄相仿的侍卫,虽然仪表堂堂,却也老成持重。
风苏跪下行礼道:“属下风苏,见过莫姑娘。”江黛青同他说:“见我不必跪拜,我不喜欢。你来与我把个脉。”
风苏便起身,风荇给他挪了把椅子,他就坐下给江黛青诊脉。也是轮流诊过左右手,低头沉思的同时,不时看看江黛青的脸色。江黛青心想,这才是正经诊脉的样子。
风苏起身禀道:“以属下之见,莫姑娘有些血虚。平日注意调养就好。”这和江黛青自己的认知是对得上的。她道:“多谢你了。”然后以目示意风荇,见风荇慢慢眨了一下眼,她问风苏:“风荇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