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对鬼刀
开眼。姑娘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指缝间似乎看到有个人影从天而降,她慢慢放下手,只见鬼刀与灭灵中间多了一个人,一个戴着铁面具的男人。
她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是那天在船上她看到的那个男人。
她想,他每次出现,都伴着月和星辰。
他站在那个叫迟让的灭灵前,抬手给他输送了些灵力给他治伤,然后便转身好整以暇地看向鬼刀,后者已经快乐疯了:“今天真是大喜的日子,居然让我碰见了灭灵尊‘碎裂星河’!哈哈哈!”
面具男狡黠笑道:“今天对你确实是个大日子,因为你不仅同时遇到碎裂星河和血色西风,你还会失手错过碎裂星河和血色西风。”
早已跃跃欲试的崇渐此时几步冲上前来,放狠话道:“灭灵尊?你就是灭灵尊?我要亲手抓住你、为我二哥报仇!”说着便甩出数十道蓝黑色的冰剑直奔对面而去。可是那灭灵尊轻轻抬手一挡,冰剑便停在远处、转瞬便化成了一股白色的水汽!
灭灵尊轻蔑一笑:“这就是升海的弟弟?你这冰剑,实力还不如他当年的十分之一。”崇渐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地吼道:“我学艺不精,随你怎么说我,但是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哥!”
他这话不知怎的,竟惹得对面的灭灵尊和迟让同时笑出声,神情极其轻蔑。迟让的眼中闪着恶毒的光:“那个畜生也配让我们尊重?”灭灵尊还说:“其实他的功夫也就一般,你要学,不如学他的两面三刀和厚颜无耻,这才是前途无量。”
崇渐已经气疯了,甩出的冰剑毫无章法,灭灵尊随手几下不仅轻易化解,反而将那些碎冰集中在一处,一挥袖便将那个巨大的冰剑朝崇渐回敬了过去。崇渐始料未及,傻乎乎地睁大双眼站在那儿,连后退躲闪都忘了。躲在暗处的小月亮呼吸一滞、差点惊呼出声,电光闪石之间一个人影伴随着一道蓝黑色挡在了他面前,抬手拦住那道巨大的冰剑。
是银竹!
她终于出现,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崇渐。小月亮心想,这人到得也太齐全了,凑一桌麻将还多一个端茶倒水的。
灭灵尊铁面具下的眼睛充满了讽刺:“哟,姗姗来迟啊。”
“老实呆在我身后。”银竹将崇渐完完全全地挡在身后,像只护崽的母豹子。她转而瞪向灭灵尊:“我明白了,你让血色西风把其他人引开,自己去地窖把那十二个灭灵救出来,真是好一招调虎离山啊。”
调虎离山?什么调虎离山?小月亮竖起了耳朵,只听那血色西风迟让得意地大笑,笑声在旷野中回荡:“现在明白已经晚啦,我们已经把那十二个人送走啦,现在就来解决你们!”
他眼神狠厉、边说话边要上前与他们一决生死的模样,被灭灵尊一把拦住,他说:“我们一次只能做好一件事情,当务之急是救人,用不着和他们纠缠不清。”他凑到血色西风耳边低语了一阵,血色西风便改变了主意,他向上奋力一跃、化身一团浓重的赤色烟雾向西北方向飞走了。
鬼刀匆匆看了眼那团红雾,并没有追过去。小月亮猜测,有灭灵尊在这里,他选择放过了血色西风。银竹变了脸色:“他去接应那十二个罪犯了?”
灭灵尊竖起手指晃了晃,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他们可不是罪犯哦,他们是因为你的私欲被囚禁了这么多年,他们犯了什么错?”银竹怒吼:“他们是灭灵!”
“灭灵又如何?银竹,你们姐弟二人这些年来干的这些事情,迟早要遭报应的。”灭灵尊冷笑,目光投向她的身后,一脸嘲讽。崇渐听得一头雾水:“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调虎离山、什么十二个人?什么报应?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抿着苍白的双唇一言不发,护着他不住地后退。鬼刀似乎对他们的瓜葛毫无兴趣,只见他双目炯炯锁定灭灵尊,口中念着咒语,刀刃上的火焰再次变色——
这次从橙色变成了赤色,火焰还伴随着哔剥的闪电,姑娘瞬间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双系之人,他居然是三系!
双系已是少见,他竟然掌握了三种属性,而且还是火系中最强的雷系,这鬼刀属实不简单。
灭灵尊毫无惊讶,似乎早已心中有数,他甚至还有空揶揄鬼刀:“不会吧?你不会觉得拿着一把劈里啪啦的菜刀就能砍了我吧?”他边说边伸出左手,臂弯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弓!弓首刻树枝,弓尾刻黑鱼,周身墨黑,小月亮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是日月长弓,她在古籍里见过的日月长弓!
她连忙捂住嘴,那灭灵尊微微侧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银竹强作镇定:“你有日月长弓又如何?我看你这一身装扮,你没带山河箭吧?”
他们头顶原本盘旋的乌云渐渐散去,无数星辰聚集在此闪耀整个浩瀚的夜空。鬼刀忍无可忍地朝她吼道:“闭嘴!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叫碎裂星河吗?”
为什么?姑娘在角落里绞尽脑汁地想。她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碎裂星河的事迹,但是时间过去太久,此刻正努力搜寻拼凑记忆里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