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酸了
,陈四年已经洗好澡出来了。黑色的头发耷拉在眉梢,发尾沾着水滴。穿藏蓝色的棉袄,里面套了件背心,下身只一条单裤,露出一截脚踝,趿拉着凉拖鞋。
小奕松盯着父亲,父亲那张脸从没有这样干净过,连青涩的胡子茬都看不到,往日浑浊的眼睛闪着光。他仰着小脑袋,惊讶的发现,父亲竟然这样高,他记得他总是勾着身子,他还一度怀疑他的腰有毛病。
陈四年拎起椅子放到火炉旁,坐了上去。火的热量迅速在周身蔓延,他舒服的眯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朝奕松勾了勾,“过来。”
小奕松其实很讨厌父亲,他讨厌他喝酒,讨厌他打人,也讨厌他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是以,他站着并没有动。
陈四年咦了声,微眯的眼睛睁开,再次朝奕松勾了勾手指。小奕松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陈四年拉住他的胳膊,拽到跟前。他的身上一点儿酒味都没了,隐隐透出一股香味,那味道奕松很熟悉,他身上也有,是洗澡时用的香皂。
爸爸也用了。
“今天去哪儿了?”
奕松咬着唇不说话,他怕父亲知道钱要回来了,拿钱去喝酒。
陈四年蹙眉,朝厨房望了眼。厨房的人正在爆炒,油烟混合着香味往客厅里钻。
奕松吸了吸鼻子,真香,中午虽然吃了大餐,还是想吃。
陈四年的鼻翼微不可见地朝外扩张,肚子里空空如也,急需食物填充。
陶瑶烧了地三鲜和鱼香肉丝,又把中午打包的剩菜热了下。她想着两个大人加三个孩子,又蒸了米饭,应该够了,再者,菜都是大份,不至于吃不饱。
结果饭菜上桌,三个孩子像饿狼,中午那顿饭就跟没吃一样,一阵风卷残云。
陶瑶拿着筷子都不好意思下手,陈四年倒是吃的慢条斯理,旁若无人。而且他只吃鱼香肉丝,另外的菜动都不动。吃完,还评价了一句:菜烧的不错。
陶瑶翻白眼,用的着你说。
奕松的嘴里塞满了菜,极力点头,证明爸爸说的没错。
陶瑶笑眯眯地摸摸奕松的头,“慢点吃,以后还有。”
奕松懂事的给陶瑶夹菜,“妈妈也吃。”
原主身子骨弱,今后还要创业,必须把身体养好。陶瑶不再客气,也吃起来。
大大小小五个人,把菜、米饭吃的精光。
不用陶瑶招呼,陈四年就自觉地收拾碗筷,做剩下的工作。
陶瑶则去烧开水,准备洗个澡。在洗澡之前,她把陈四年的被褥放到了沙发上。
陈四年洗好碗,又把厨房收拾干净,进到客厅就看到了沙发上的被褥。他拧着眉朝卫生间看了看,陶瑶已经去洗澡了,时不时传来水声。
陈四年用两根手指捏起被子的一角,一股汗水夹杂着酒味扑了出来。他嫌弃地撇撇嘴,丢开了被子。
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若是有人在,一定会很惊讶,因为那一个小小的金元宝。
陈四年皱眉盯着金元宝出了会神,把金元宝塞到口袋里,又掏出来一块小小的银锭,买一套新的被褥和沙发应该够了。
可是今晚怎么办?他可不想睡在这么憋屈的地方。他的腿这么长,沙发那么短,腿往哪里放。
陈四年迈开长腿,进到另外一间卧室。这是三个孩子的卧室,两个男孩睡上下铺,女孩子单独一张小床,中间隔了一条帘子。
陈四年目测了下上下铺的长度,觉得能放下自己,就把睡在下铺的奕柏拎了过来,“小柏,晚上我们换一下,你去睡沙发。”
奕柏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腿短。”
奕柏:……
他还小,腿当然短。
“可是爸爸,我害怕。”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陈四年已经躺在了下铺,手垫在脑后,双腿交叠,歪头看向奕柏。
奕柏委屈巴巴的,“哥~”
奕松叹口气,摸摸奕柏的头,“算了,你睡沙发吧。”他到底大几岁,知道是妈妈不同意爸爸睡过去。
奕柏继续委屈,凭什么要让他睡沙发,家里这么多人呢。
陈四年又从口袋里陶,掏啊掏,掏出来手掌长的木制小人,那小人有点呆,有胳膊有腿,像个缩小版的娃娃,“小柏,给你这个,去睡沙发。”
奕柏的眼睛一亮,瞬间夺了过去,爸爸还没有送过礼物给他们。
奕松和曼秋立刻酸了,为什么他们没有。
陈四年也不管俩孩子,闭上眼睛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