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 眼底的尽头

赫敏来到了医疗翼。

这里忙成一团，白色的隔帘被掀飞在空中，小精灵捧着手术盘在帘子和病床间乱窜，亲友们的大呼小叫和病人的痛哼此起彼伏。

赫敏四处张望着，都找不到阿尔法德的隔间，只好在小精灵之间穿行。终于在碰倒两个托盘后，她在角落里看见了他。

他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上半身都被绷带包裹起来，隐隐看见血迹。沃尔布加在床边踱步，看起来焦虑不安，她看见赫敏后也不打招呼，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怒目而视。

“他还好吧？”赫敏问道。

沃尔布加没有正脸看她，只是点点头。

于是赫敏走到了床的另一边，握住了阿尔法德的手，他没有醒：“教授有说什么吗？”

“他受了重伤，明天才能醒，需要静养几周。”

赫敏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道：“教授是否说这是……索命咒造成的伤害？”

沃尔布加抬眸看了一眼赫敏，心绪混乱：“无法确定。”她摇了摇头。

两人无言地对坐着，看着医疗翼渐渐安静下来。

另一边的赛场，在胜者的宣布后陷入小范围的纷争。

格兰芬多认为汤姆里德尔用了不可饶恕咒。他们嚷嚷着：“我看见了他的嘴型！”“那道绿光还不足以证明吗？”“阿尔法德都昏死过去了！”

裁判迫于无奈，只好再次使用了闪回咒，但是依然没有罪证。

斯莱特林们嘲笑格兰芬多的小题大做：“里德尔怎么可能犯下这种错误！”“那只是一道绿色的魔力。”“布莱克只是被吓坏了。”

显然汤姆超过布莱克成为了首要维护对象。奥赖恩心情复杂，他看着汤姆的眼神在疑惑和崇拜间摇摆，后者正被斯莱特林簇拥在决斗台上，对着格兰芬多露出谦逊的笑容。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格兰芬多也冲了上去，两方人马陷入摩擦，直到教授们强行介入才摆平。于是整个礼堂乱哄哄的，谁都忘记了还有赫敏和沃尔布加的比赛，所有人嘟嘟嚷嚷地离开了。

斯莱特林则留下了汤姆的跟班陪他一起去医务室。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医疗翼，在门口被医疗师赶跑了大半，不过也足以引起侧目。

赫敏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汤姆，他也看见了她。

很可惜，仅剩的床位在阿尔法德的对面。梅林的恶作剧！

汤姆坐在病床边缘，任由医疗师检查伤势。笨手笨脚的跟班被赶走了，不过还有几个花痴坚持留了下来，期盼着可以给他换绷带，当然一一被汤姆拒绝。他直直地看向赫敏，目光如有实质，让沃尔布加都禁不住开口催促她过去。

医疗师搞不清这一出是怎么回事，也不耐烦等待，干脆把托盘漂移到赫敏手里，飞速交代了注意事项就钻进了另一个隔间的帘子。

赫敏忙不迭地捧住魔要，硬着头皮走向了汤姆的隔间。几个花痴上上下下地扫视着赫敏，不忿极了。她瞪了回去，但他们显然没有退却的意思。赫敏转念一想也好，省得他们回去再编造什么谣言。

她啪地把托盘摆在床头柜上，严厉地命令：“TAKE OFF YOUR CLOTHES.”

几个花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这么和汤姆说话，但又兴奋极了。

“LEAVE US。”他冷冷道，视线却没有移开她的脸庞。

“别。”她也盯着他，“正好拦住我将你勒死。”

汤姆气笑了，突然凑过来低声道：“你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咒语吗？”

温热的呼吸随着话语触到她的面颊，赫敏从眼角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放大的容颜。

他已经很高了，即使坐着也和站着的她视线齐平。她不习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亲近，尽管飞快移开，但还是控制不住红了脸。

“FINE！”她用怒气冲冲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转身将那几个花痴赶走，她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汤姆笑得前仰后合，在赫敏发飙前才停住。

“麻利点！”她催促道。

“是，长官。”他戏谑，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你就像个猴急的客人。”

赫敏气不过，“啪”地打在他伤口上，汤姆这才安分点。

她快速地处理好伤口，涂上要膏，尽量避免肢体接触，然后用魔法给他绑了绷带。

他遗憾地耸了耸肩，穿上她扔过来的衣服。

“现在，可以告诉我咒语了吧！”她气势汹汹。

汤姆依然慢条斯理地扣着口子：“No, the service is not that good.”

“What? How dare you!”她彻底炸毛，扑过去狠狠地攻击他的手臂。

他笑着捉住她的手腕，又假装脱手让她继续，惹得赫敏更加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