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若不听话,就将你绑到榻上去
嘴便应该拿针给它缝起来! 这世上总是有脸皮这样厚的人?! 谢不倾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般话来,难不成没有半分廉耻? 她心中十分着恼羞怯,更多的还是惊诧—— 这谢老贼,从前也不至于如此,如今这是怎么了? 而谢不倾似是为她这般惊诧所取悦,也不曾放肆太过,只不过是这般一抱一吓,随后便将她松开了。 便在此时,周亦从周府之中急匆匆而出。 因面圣不敢耽搁,周亦更衣也不敢太久,随意换了件规整的官袍,收拾了形容,卸去浑身的兵刃,大步从周府门口踱步而出。 他一出来,便瞧见那小郎君如同木头似的愣愣的站在门口,面上一片绯色,夹杂了几分羞恼之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不知是不是被那太监气的。 想了想也是,那死太监惯喜欢作弄人,又与小皇帝是一条心的,总将这京城中的士族随意羞辱,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明家的小郎君瞧着如此软弱,一步三喘的娇弱命,方才这死太监就敢叫她去伺候自己下马,恐怕刚才自己离去之后,这太监又没半分收敛,将人逼到这样。 周亦方才将她拦在外头,虽说对明棠蛊惑自家妹妹多有不满,但如今看她被个太监欺负,很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又觉得不悦。 士族总有些唇亡齿寒、相互依存之意,这太监在周府的门口就敢公然羞辱六姓之后,焉不是将他周家的面子放在地上踩,有敲山震虎、指桑骂槐之意? 周亦心中虽看明棠这个窝囊废的样子格外不顺眼,只觉得就这样人也配当自己的妹夫? 可比起那狗太监来说,明棠也好了不少,那太监惯只会欺负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周亦自诩自己锄强扶弱,也由不得这人在面前这般放肆。 故而他竟一步上前,将半个明棠掩在身后,迎面看向谢不倾: “大人,本将已可进宫面圣了。” 谢不倾为他挡了视线,立即皱眉。 便是明棠也惊讶——她自然看出了周亦这两分明晃晃的回护之意,着实有些不理解周家人的思维。 方才还在门口喊打喊杀给她下马威,羞辱自个儿呢,这会儿怎么就又维护上自己了? 看来能养出周时意的周家,果真是藏龙卧虎,这些子弟个个都不一样。 谢不倾看着周亦挡在明棠身前的样子,很是挑了挑眉,放缓了语速,阴恻恻地说道:“周小将军真是有勇有谋,十分忠义啊,也不知是怎么这样短的功夫内,倒和明世子这般依存回护。” 谢不倾说话从来都是这样阴阳怪气,周亦从前与他打照面时也听过不知多少,这满朝文武上下哪个不曾被他尖酸刻薄的三言两语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话格外地显得刺耳。 明棠与他相交甚深,这会儿倒是更听出谢不倾这话之下对自己的几分咬牙切齿威胁之意。 一面觉得十分荒谬,怎么这样的事情他也能拿来说道; 一面觉得无奈,她自己都不能理解周亦是何等心态,这祸水反倒又泼到自己身上来了。 谢不倾又捏她一个由头,倒在这儿对自己使眼刀,回头自己又讨不得好处。 明棠一肚子的咒骂,却知道惹谁也不能惹谢老贼,否则吃苦的一定是自己,骂虽然骂了,又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明棠当即不动声色地从周亦背后退出,更靠近谢不倾两分:“陛下恐在宫中等急了,大人还是先行为好。” 明棠颈侧分明还有方才被他那些话惹出的羞恼绯红,面上又做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此拱手行礼,诚惶诚恐,倒好像真是个大着胆子站出来说话的士族小郎君模样。 这副模样落到谢不倾眼中,只引得他磨了磨后槽牙。 小兔崽子倒也乖觉,晓得自己不应当站在旁的男人身后,谢不倾挑起的眉头才微微落下去两分,显得不那样尖刻讥诮。 可她越是一本正经装模作样,他就越是要让她褪去伪装情迷意乱; 她越是想要生疏退离,他就越是要让她被紧紧缠缚,不得退开一步。 这般想着,谢不倾顿时觉得后来的事情味如嚼蜡。 不过这小兔崽子今日确实应当先去掐了自己那些烂桃花,谢不倾索然无味地看了一眼周亦,万分嫌弃不耐道:“那入宫罢。” 说着,他也不管周亦如何,转身就上了自己的车驾,飞快去也。 周亦也要走,他倒不坐马车,一来麻烦,二来到了宫门口他也没那长驱直入的权利,只得下车来,还不如直接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