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于她而言,茶水落肚,便是一夜抵死缠绵。
,再睡不着,干脆起身坐着。 鸣琴素来是在她脚踏边打着地铺的,听着小郎君一夜呼吸不安,频繁地翻身,早没了睡意。 待听她醒了,鸣琴自己也披着衣裳起了身,端着灯过来看明棠:“小郎如何?” 明棠只压住心口,倦极地叹息:“大抵是思虑太重,一夜不得安眠。” 鸣琴见她神色委顿苍白,有意劝她再睡一会子,但明棠已然是睡不着了,索性起了身,去了书房排策。 鸣琴为她掌灯磨墨,明棠扶着额慢慢地写画接下来的安排。 她慢慢写着,不知为何,又想起来谢不倾白日里离去的背影。 那时候她虽羞愤,只是后来回了潇湘阁,又想到自己将谢不倾狠狠撞在了围栏上的事儿。 她再是轻,也是个大活人;谢不倾再是武艺高强,也非铜皮铁骨,她恐怕将谢不倾撞伤了。心中几度天人交战之后,她还是捧了活血化瘀的脂膏,在门口拦住与明宜宓分别的魏轻,厚着脸皮托他将脂膏带去给谢不倾。 不知送没送到? 若是送到了,他那样狂妄,又可看得上这种小物? 漫无边际地想了好些这些没用的东西,等明棠惊觉之时,她写字的手已然停了许久,笔尖凝着的墨滴点了好几点在素纸上,将原来的笔迹染得一片狼藉。 大抵是今夜没睡好,所以思绪才这般紊乱罢。 明棠没太在意,只是将纸扯了,重新写了一份儿。 因不见拾月的身影,明棠随口问起,鸣琴便也答了:“二更天的时候,拾月接了外头的信笺,说是西厂唤她回去一会子,她便去了,这时候还未归。” 明棠点点头,没再多问。 拾月虽好用,却到底不是她的人,多少要受西厂掣肘,她得寻些法子,另外再寻些人来用。 她从抽屉之中取出从谢不倾处拿到的那一枚玉令,摆在桌案上细看了一会子,心中已然有了个新的计划。 解决了此事,明棠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来,她眨眨眼,轻声唤道:“你去,叫阿丽洗浴,在暖房等我。日后也不必再这般死死关着她,叫她如之前一般可随意走动就是。” 鸣琴有些不解,轻声嘟囔:“关的好好的,怎么又放出来?” 明棠笑了:“自是要她侍寝。先前关她,是为磨她心志;如今再放她出来,是为叫她显现自己用处。” 在阿丽被逮住的第二日,明棠便给她喂了药,她浑浑噩噩的,一点儿也不记得被谢不倾逼问的事情,并不知晓自己已然败露。 明棠也试探过数次,阿丽只记得自己与齐照私通一事败露,因此失宠,被吩咐关在屋中,这正中明棠下怀。 那头的局已然动了,阿丽这颗棋子也冷待够了,正可使用。 情之一字,最好布局。 鸣琴有些不大开心,却也下去安排了,明棠便又寻出先前多制好的“醉生梦死”来。 她没谢不倾那指头功夫,只能借这醉生梦死,叫阿丽大梦一场。 只是看着那药丸子圆溜溜的模样,明棠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一夜因阿丽与这“醉生梦死”,与谢不倾生出的浪荡来。 细碎的记忆与画面皆混在一处,明棠红了脸,连忙晃晃头,将那些记忆全从自己脑海之中晃荡出去。 阿丽整日被关着,日夜早颠倒了,这个时辰也睡不着,只是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怔怔地思索不知前路的未来。 死寂之中,忽然听到外头锁头被拨弄的声音,阿丽原以为是送三餐的人来了,只欲闭上眼睛装死,却听到鸣琴熟悉的讥诮声响起:“既然醒着,就起来好好洗洗,洗干净你那身肮脏皮子。” 阿丽正不知这是何意,就见鸣琴将手里一套新鲜的衣裳掷到她的身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拈酸吃醋:“真不知小郎君挂念你什么,先前不肯杀你,如今才关这几日,又巴巴地喊我来叫你。” 阿丽一怔,黯淡的眼中忽然迸发出神采来:“小郎,小郎原谅我了?” 巨大的喜悦将她冲得头晕目眩。 鸣琴好似因她这话更生几分厌恶之色,只是冷哼:“谁管你是不是,快些!莫要叫郎君等急了!” 她说着就要走,阿丽也急的厉害,连忙从床榻上翻身下来。 阿丽动作太急,险些跌倒,却全然顾不上自己,只是牢牢地护着那一件新衣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跟着鸣琴往外走。 待她洗漱一新,穿了赏赐下来的衣裳,妆点了妆容,忐忑不安地进了暖房,便瞧见明棠侧对着门口看着手中书卷的模样。 小郎君大抵也才沐浴过,身上有些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