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
“我来替你拿。”陆终南伸手从桌上端来一杯温茶,递给眼前的人。
此时轰动京城的姜融本人半个身子被包成粽子,喝水都费力。
姜融喝了一口茶,她哀嚎道:“好无聊啊。”
距春猎会已过三日,这三日姜融都是在端王府度过。
慕夫人嫁为人家前是江湖中颇有盛名的医谷弟子,医术十分了得。
她见到陆终南两人的惨状还吓得差点晕倒,听陆终南说姜融为救他而受伤又撑着桌子缓了过来。
眼角缀着眼泪边听陆终南说发生的事边医治姜融。
姜融的伤口不深,但很长。从右肩一直划到中间脊梁处,被水泡得肿胀,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陆终南在屏风外站着听姜融不停地抽气,心尖直颤。
慕夫人包扎好伤口后,擦眼泪的帕子都湿了。
为了换药方便,慕夫人便执意将姜融留在了端王府。
当时姜老侯爷听闻后风风火火地赶来,正撞见姜融疼得龇牙咧嘴,眉头一拧,走到姜融跟前就抬起了手。
把姜融吓得脑袋一缩,远远给姜融拿披风的陆终南也急得想上来拦住姜老侯爷。
只见姜老侯爷只是板着脸狠狠地攥了一把姜融的头,把慕夫人侍女刚给她梳好的发鬓弄得都散了,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扭头走了。
整个过程没说一个字。
徒留姜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石凳上风中凌乱。
就这样,在端王府这几日,姜融十二年来头次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生活。
代价是什么事都干不了,给姜融闲得直发愁。
那天带过去的窜天猴被河水泡发了,成报废状态,而它的主人也是半个残废状态,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
陆终南看姜融每天闲得两眼发直,就给她念各式各样的话本。
奈何陆终南品味独特,话本类型都是一溜儿的种田文学,平淡得经不起一丝波澜,要不是姜融强撑着精神欣赏陆终南的脸,早早睡过去了。
“再忍两日就好,”陆终南温声宽慰她。
姜融趴在桌上,整个人都蔫了,她眼巴巴看着陆终南,“我可以出去玩吗陆小世子?”
她的眼神让陆终南想起慕夫人养的一只小白狗,每次向慕夫人撒娇时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陆终南轻咳一声,他莫名地对姜融各种要求招架不住,只能移开视线,干巴巴道:“你现在还不可吹风。”
姜融继续看着他,“不去风大的地方,我们去找个茶馆听书好不好?”
就在陆终南快挨不过她的眼神攻势败下阵来时,慕夫人敲开了院门。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不像往日那般未语先笑。
姜融行了个歪歪扭扭的礼,“慕夫人好。”
慕夫人看见她神色缓和了不少,走到她跟前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说了几遍呀,在我这儿不用在乎这些虚礼。”
姜融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了笑。
“母亲。”陆终南起身给慕夫人倒了杯茶。
“阿南,我来找你和融融是有事要告诉你们,”慕夫人拉起陆终南的手,满目担忧。
她顿了顿,忧心忡忡道:“明日辰时,圣上设家宴,邀我们一同前去,”慕夫人转眼看向姜融,轻声道:“老侯爷因护城军营差事推辞了,但圣上指名要融融去。”
姜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皇室家宴是圣上设的私宴,只邀请皇亲国戚或是一些比较亲近的臣子前来参加。姜融的母亲是如今四皇子生母云贵人的姐姐,算来倒和皇家有些血缘关系。
慕夫人安抚地摸了摸姜融的头,“没事,到时融融跟着我们一起过去。”
姜融温顺地低下头,任慕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半披下来的长发。
“母亲,阿姐可去?”陆终南问道。
慕夫人摇头,“你阿姐的夫家最近出了些事,正忙着帮衬他们。”
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见两小孩关切地看过来,又展露笑容,“没事的,只是去吃点东西,皇家家宴上的食物可是很稀有的哦,没事的。”
慕夫人一连说了几个没事,但神色仍有担忧,她不愿说出来的,陆终南二人也不好多问,心中隐隐也有了猜想。
姜融弯着眼睛说道:“我前几日见夫人在看南江的木簪记,碰巧我会一些木工,夫人在木簪记中相中哪支簪子?我想试着做一支给夫人。”
“啊呀,融融心可真细,”慕夫人顿时喜笑颜开,她故作嗔怪道:“就算哄我开心,那也要等你伤好了。”
见慕夫人心情变好,姜融和陆终南松了口气。
关于端王府的一些琐事,姜融还是知道个大致情况的。
端三王爷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一度要扶持其为太子,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