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
了。 南觅只好跟着内官去见神君。 神君难得面露疲色,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大臣有些难缠。 南觅有点心疼:“爹爹,大臣们为难您了?” “没有,耿辞那么厉害,他们谁好意思开口?” “那就是爹爹太操劳,”南觅伸手覆上神君眉间的细纹:“感觉您好累。” 神力柔软的注入神君体内,神君感觉很舒服,一时恍神,忽然听到南觅声音轻颤:“爹爹...你..你的神力呢?” “放心吧,”神君捉住她的小手:“爹爹有安排,爹爹不会有事的。” 见他说的认真,南觅稍稍安心:“爹爹,司服局说,早就开始准备我的婚服了。” 神君轻笑道:“吾的公主那么喜欢耿辞,都计划跟人家到民间去生活了,吾自然要早做打算,免得女儿哪天当真和人私奔了。” “这...这..爹爹你...”南觅脸羞得通红,险些无地自容。 好在司服局和司饰局的掌事女官及时来了,打断了这个话题。 司服局的盛掌事是位老人了,在宫中多年,南觅很多宫宴上的礼服都出自她手;司饰局的吴掌事是个年轻的,最近刚升上来的吴家的小女儿。 盛掌事行礼道:“神君,给公主殿下的婚服已经完成大半,只是如今有一事还需和殿下和君上请明:因为驸马是火族人,这..宫中历代历朝也未曾有过,所以这婚服上是否有改动?” 神君神色动了动:“火族又如何,驸马却还是我南家的驸马,自然要依规矩行事。” 这时候南修也来了,就瞧见往日里宽仁的父亲,忽然摆起了帝王的谱,他觉得还挺可爱的。 盛掌事拱手道:“是。” 吴掌事又上前行礼:“之前君上给的凤冠图样,司饰局已经系数制作完成,只是按礼制,凤冠上还缺驸马的一样物件,从前皆是驸马族中挑中宝石珍珠,所以还请君上定夺。” 耿辞无父无母,又哪来的宗族替他筹谋。 还没等神君发话,南觅先开口了:“我…我这有…” 还没等她说完,南修又打断她了:“无妨,驸马早有准备,”然后将手中拿着的木盒递过去:“上好的南海玉髓。” 吴掌事欣喜道:“玉髓?驸马果然玲珑心窍,竟用玉髓,南海玉髓极为难得,是独一无二的宝物,玉髓质地纯白,阳光下别有光彩,到时殿下定是最美的新娘。” 吴掌事是个痴人,最爱研究步摇钗环,在神君面前一时竟也有些失态。 神君点点头:“嗯,那就如此吧。” 盛掌事和吴掌事这才行礼:“臣退下了。” 神君忽然又开口道:“那个…驸马的婚服,改成红色刺绣吧。” 盛掌事一愣,又俯首:“是。” 神君有抬了抬手:“那个…既然改了颜色,那就图样也改了吧,毕竟,那图样也不衬红色。” 盛掌事又一愣,俯首:“是。” 南觅歪头看神君,心说爹爹何时研究过图样配色了?今日爹爹有些莫名其妙。 站在一边的南修轻咳了一声,心说父亲还真是个别扭的老头。一边又觉得父亲实在是对耿辞关怀的过分了些。 因是神君赐婚,自然与寻常家的婚嫁不同,三书六礼皆有所不同,算生辰、测吉日,全都是宫中的天象官一手操办,皇家嫁女,且是神君心尖尖上的宝贝公主,自然又是隆重再隆重。 因为耿辞让钟楣去送纳采礼和聘礼,钟楣不得已人模狗样换上了正经儒生的衣衫,手执折扇,就连扇上都是画的桃花十里,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之意。 后宫空悬,既无君后,也无君妃,只好由南修随神君接待。 见到钟楣时,南修一口茶差点喷他脸上。这整日里淫词艳曲的钟大楼主,装扮起文绉绉的先生来,倒还算是有模有样的。 因着我们人模狗样的钟楼主见多识广,博古通今,于是与神君甚是投缘,竟然相谈甚欢,颇有些忘年之交的错觉。 南修坐在一边黑着脸,感觉若不是父亲有神君这个身份的桎梏,怕不是要和这衣冠禽兽拜了把子。 可算是送走了钟楣,神君非说叫南修去远送。 送至宫门,钟楣忽然郑重道:“聘礼中,有一柄扇子,是耿辞送给公主的,可万万要交到公主手里。” 懒得再看钟楣的嘴脸,南修摆了摆手就回了。 好在南修还是靠谱的,没因为钟楣迁怒到妹夫。将那柄扇子送至南觅手里。